一连几天，除了吃饭时间，符偞其余时间都将自己锁在房内，符伯玄见此也只能继续狠着心。

中午吃饭时间，符偞按时下楼，却没有往餐厅的方向走去，而是主动和坐在客厅的符伯玄说了话，“我要出去一趟，中午不在家里吃了。”

符伯玄立马紧着眉头，问：“去哪？和卯祈念？”

符偞像是料到符伯玄会这样问，苦涩一笑说：“是和祈念出去，所以，您预备怎么做？”

符伯玄没出声，符偞却替他回答了，“把我关起来，然后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符伯玄一时愣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爸，你如果也这样做，这个家我是一点儿待下去的必要都没有了。”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冰冷的雪花，只余下失望和痛苦。

符偞说完便出了门，符伯玄也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点起早已戒掉的香烟，很快便燃尽了。

苦涩的香味渐渐扩散，可抽烟人的困扰却聚越浓，望着缓缓飘荡在空中的烟雾。

不由得想起从前他的女儿在提及卯祈念时，脸上扬起的笑容，眼神含蓄却不掩明亮热烈。

家长会时。

符偞对卯祈念的介绍，“卯祈念，我的好朋友。”

……

高考前夕。

符伯玄看着刚进家门的符偞手里捏着一个香囊，不由得问：“这是什么？”

“祈念送我的护身符。”

……

新生报到时的执意要求……

要请卯祈念来家里吃饭时的百般推脱……

尤其是上了大学后。

大一寒假提出要去A国度假，为了卯祈念问他要诺曼布朗得手稿……

在除夕前几天执意要回国过年……

除夕过后和卯祈念单独出去旅游……

大二时，走读出去租房子住……

这些种种，现在想来却明白多了。

全是为了卯祈念。

想起卯祈念，符伯玄又是一阵头疼，他当时有多看好那孩子，现在就有多生气。

……

寒假期间，几人约了多次，只是符偞因为近期的事不得闲，一直没约成，直到今天几人才约到一起。

前几次一直和男友腻歪的卯苒也终于露了头，只是面容比起从前有些消瘦，几番谈话，才了解对方失了恋。

卯苒咬着吸管，狠狠道：“我再也不信男人的鬼话了……”

林长欢不以为意道：“哎呀，分了就分了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只会更好，潇洒点，姐们。”说完从碟子中挖了一勺蛋糕喂入卯苒口中。

“怎么样？”

这款蛋糕是这家店新推出的一款，不腻，带着淡淡的甜味，口感轻盈，可卯苒哪有这份闲心，只应付着点头。

“呐，只有吃喝玩乐才是最重要的。”林长欢吸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也尝了几口，脸上透露着满足和享受。

宋一禾在一旁也劝慰道：“我同意长欢说的话，人生很长，感情只是生活点缀，不必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心。”

“你这么优秀，肯定会遇上更好的人。”

卯苒听着几人在给自己普及人生观和爱情观，低头望着面前的点心，陷入了沉默……

卯祈念拍着林长欢的肩头，附和着：“有时间一起出去玩，正好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个让你一见钟情的大帅哥。”

卯苒直接摇头，她暂时还不想谈。

“不然你也试试女生，和卯祈念学学。”林长欢真诚的建议着。

众人皆无语。

“哎呀……我也只是不想卯苒太伤心嘛。”

觉得这个建议异常离谱的卯苒在白了林长欢一眼后，继而说：“这性取向这不是天生的吗？我觉得我是不能后天弯的。”

“是吗？那符偞怎么就弯了？我觉得女生很容易弯的，不是有研究说女生大部分都是双性恋吗？”林长欢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卯苒反驳道：“你这什么话，那符偞以前也没和男生谈过。”

林长欢振振有词道：“可我和她处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她像是喜欢的女生的样子。”

卯苒：“是你少见多怪，你知道什么是深柜吗？”

“什么是深柜？”

……

听着两人一来一回的交谈，卯祈念有些坐不住了，再看向身边作为当事人的符偞毫不在意，也可以说是心不在焉，不禁揽住符偞，感受到怀中人的腰身过于纤细，低声问：“怎么了，看你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好像又瘦了。”

符偞回过神握住卯祈念的手臂，侧过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最近几天没睡好。”

自从和符伯玄谈完话后，她这几天都处于失眠的状态，即使睡着了，也很快就会醒来，更没什么心思吃饭。

“怎么会失眠……是因为要来我家吃饭吗？”除了这个，卯祈念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符偞嘴角露出一抹笑，解释道：“不是，是我家里的事……”

家里的事？

两人低语谈论事情的画面落在卯苒和林长欢眼里，却是含情脉脉，深情款款。

“哦吼……当众给我们撒狗粮呢？”

“就是，我才刚失恋啊……”

林长欢和卯苒放弃之前的交谈，开始声讨两人。

卯祈念知道符偞心情不是很好，决定接下两人的炮火，正准备舌战群儒，宋一禾却开了口：“最近天冷，也不好出去玩，晚上吃过饭一起去泡温泉，怎么样？”

宋一禾用纸巾擦了擦铺满水雾的玻璃，清晰可见窗外来往的行人都裹得严严实实，果然还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