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亮……”
梁倩嘘了一声,“男人的胜负心可真强!”
展大鹏刚想点点头,便见身边的梁倩刷地一下跑到自己前面去了,他苦着脸,“你怎么也跑这么快啊!”
“我也想突破一下自己的极限。”
“啊!?”
半程下来,兽营人拉开了差距,不再是整整齐齐一排人跑步,或快或慢地划分成了三部分,为首的张冲和巴郎互相比较,一骑绝尘。
马明亮本一开始就跑在前面,现在还保持着排头位置,他看着两道负重前行的背影,不由得惊呼:“我的亲娘舅四姥爷,一人背六杆枪还跑这么快,这是吃了仙丹还是开了外挂了!”
阿甘也目瞪口呆,“这两人是杠上了。”
六杆95式步枪的重量将近40多斤,巴郎和张冲的体力不愧是兽营佼佼者,并且速度也丝毫不受拖累,越跑越起劲。
前方出现了岔路,一条是灌木丛后的沼泽,黄色的警示牌立在树边,提醒沼泽危险请绕行。
另一条则是绕开沼泽的上坡路,从此通过会比沼泽费时。
巴郎领先一个身位,余光瞥见张冲始终紧跟自己,他绷着脸只顾竞争,连警示牌看都不看,卯住劲要与他较量的张冲自然也毫不示弱地追上。
沼泽地是两座山之间的凹馅,周围被岩石环绕,下雨天的时候低洼处的积水排不出去,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沼泽,中间底部是沙泥混合,靠近两侧灌木的地方是淤泥。
巴郎之前跑过这里,所以并不畏惧,选择直行穿过沼泽。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跑着,泥水飞溅,方才清澈平静的水面很快变得浑浊。
突然,离沼泽边缘还剩两米的时候,巴郎右脚陷入淤泥中。
紧接其后是一股巨力裹挟住他的小腿,拉着他的右半身往水里拽去,巴郎把枪挂在脖子上,伸手抓起裤子想要把小腿扯出淤泥,那料他越挣扎陷得越快。
张冲本来已经超越巴郎往岸上冲刺,跑了一会,他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虽然他很希望赢过巴郎,但他也知道以巴郎的实力不可能落后自己那么多。
“不会是出事了吧?”他嘀咕着。
还陷在沼泽的巴郎逐渐变得着急,因为水位已经淹没他的腰部,甚至连左腿也被淤泥裹住。如果这里是干涸的泥面,他可以往后一躺利用张力完成自救,但半米深的积水令他无法自救。
以他的性格,压根不会开口朝离自己最近的张冲去呼救。
急中生智下,巴郎用枪把勾住斜上方的树枝,暂时缓解自己的下沉。
“巴郎,抓住。”
一根竹竿递到巴郎面前,他抬头,发现是回来的张冲,不由得恼怒道:“继续跑,不用你管我。”
张冲竖眉瞪眼,气急着说:“都这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强!”
巴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竹竿借力脱险。
到了岸边,身上湿漉漉沾满泥巴的巴郎看着眼前目露担忧的新兵,不由得虚弱一笑,“比赛还没完,我们继续。”
“谁怕谁呢!”张冲不服道,但也清楚巴郎应该没什么大碍。
于是两人继续比赛。
另一头,站在山坡观望的马明亮和阿甘也齐齐松了口气。他们刚跑到这里就听了山下沼泽传来的动静,低头一看是班长陷进沼泽了,正准备掉头下去搭救,却见张冲跑回来拿起岸边的竹竿把巴郎拉上来,这才把心放回来肚子里。
“当初张冲一板砖拍在班长后脑勺,今天却在沼泽救了班长。”阿甘感慨道,“这命运的安排可真神奇。”
马明亮也连连点头,“都说班长喜欢乌云,我看那天晚上乌云和张冲腻在一起喝酒,啧……”
“压根不是这回事。”
忽然传来一道女声,马明亮和阿甘回头,只见到不知何时追上来的梁倩瞪了他两一眼,脚步也没停直接越过了他们。
“跟上跟上!”马明亮心说对方指定知道点啥,赶紧扯着阿甘继续投入负重越野。
三个人并排着跑步,马明亮不停追问。
梁倩想了想,与其让别人误会,不如把巴郎曾提及过的事说给了他们听。
这还是上次乌云因为pstd的事被罚到海训场时,她好奇巴郎的想法忍不住询问,巴郎犹豫了好久,最后才跟自己陈述心声。
“所以,班长是把乌云当作妹妹照顾?”
梁倩见他们不相信的表情,没好气道:“难道男女之间只有那一种情感嘛!”
“你别生气,咱也是第一次知道真相。”马明亮赶忙转移战火,“阿甘你说对吧!”
阿甘像小鸡啄食一样点头:“对对对,是我们心思狭隘了。”
梁倩只当他们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摆了摆手让他们快跑,她实在没力气了跟不上两人节奏,速度也渐渐放缓了下来。
心细如发的马明亮自然看穿了这点,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又期待地问:“那啥………梁倩,你再说说鲁炎和你们指挥员的故事呗!”
“你们怎么知道的?”
“嘿嘿,看来是真的。”
马明亮和阿甘相视默契一笑,完全不理会某人后知后觉的辩解。
他俩绝对不会说是展大鹏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