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他一眼,薄敬白转身往客厅走,“有事快说,说完快滚。”
莫修远跟在他后面,眼神环视一圈,奇怪的问道,“画画呢?刚还不是说给小孩检查作业吗?”
薄敬白在沙发上坐下,“已经走了。”
莫修远挑挑眉,也一起坐下,“听悦金城的经理说,今天下午有人得罪你了?你不是向来不爱搭理那些人吗?怎么有的矛盾?”
薄敬白点了根烟,“你消息倒是灵通。”
莫修远,“我家占着悦金城最大的股份,小爷在临川市的名号白跟你吹呢?”
薄敬白斜他一眼,“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炫耀你的名号?”
莫修远嘿嘿笑了两声,“那倒不是,你上次出国一走就是两个多月,这都回来快一周了,也不跟哥们叙叙旧,你不想我,我还怪想你的。”
薄敬白弹弹烟灰,“你可以滚了。”
莫修远又笑,“说正经的,我让那个经理查了那个男人,叫什么坤少对吧?他怎么得罪你了?用不着你亲自动手,我保证把人给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既然他提到这茬了,薄敬白在烟雾中轻眯了下眼,他说,“帮我查查他爸跑哪儿了,明天给张局打个电话,说他爸身上有官司,卷了工人的钱跑的,看这件事最快什么时候能解决。”
“行。”莫修远应下,接话道,“我上次和张局他们吃饭,张局还有意提到你,他儿子去年考到麻省理工了,想请你帮忙引荐给几位教授,你看什么时候有空,顺手给他办了。”
薄敬白把吸了一半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低低淡淡的嗓音里含着声嗯。
他看一眼时间,“十点半了,你还不走?”
他接二连三的催促,莫修远的脆弱自尊心受到打击,他调侃道,“莫不是你金屋藏娇了?怎么这么着急的赶我走。”
薄敬白悠悠一笑,“刚才你爸给我打电话了,我说刚在悦金城门口和你分手,你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莫修远的脸色一僵,继而大叫一声,“我靠!薄敬白!兄弟为你两肋插刀,你在背后捅兄弟一刀。”
他恨恨的看了薄敬白两眼,奔着门口跑了。
虽然莫家不如薄家的家族根基深,但是家大业大,在做生意这方面能排老二老三,尤其是旗下的娱乐场所和酒店行业,能遮临川市的半边天。
莫修远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钱,他尽心尽力的做好无所事事只会成天享乐的纨绔子弟,他的不争气和隔壁人家的小孩——薄敬白形成明显对比。
同样是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薄敬白的人生目标规划清晰,七八岁开始在国外读书,考取麻省理工,在校期间多次参加全球性联赛,成绩都很顶尖,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后,在美国创业,多次获得优秀青年的奖赏,最近几年因为一些事情才暂时离开美国而回国生活工作。
莫家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他爸每次训他的时候,就会提起薄敬白,因此他很讨厌薄敬白,没少找他打过架,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狼狈的被薄敬白踩在地上,但他仍然不服的叫嚣。
后来薄敬白出国读书了,他的兄弟情忽然后知后觉的醒悟,就跟失去了至亲一样难过,每次见面都紧跟在他屁股后面,粘人的很。
他这个人的情感好笑又复杂。
在开车飞驰回家的路上,莫修远还不忘跟薄敬白串口供,“记得跟我爸说我只是去悦金城接你!是去接你!我没去玩!听见没有!”
薄敬白抬眸,看见书房门上小心翼翼压下的门把手,他轻笑一声,笑的电话那头的莫修远毛骨悚然,“我靠,你笑什么?!”
电话被挂断,手机扔到沙发上。
薄敬白走过去,环臂倚在书房门口,他安静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等到书房里的人拉开门,小心的探出个脑袋来,正好凑近他的俊颜,她瞪大的美眸中有一半惊吓有一半迷茫。
“呀!”周嘉楠轻呼一声,脚步不稳的连连后退,“薄先生!”
薄敬白把书房门大推开,两步走进去,看着周嘉楠惊慌失措的样子,牵起唇角,他径直走往书桌那边,捡起她的专业书本,“改好了吗?”
周嘉楠的两只手放在身前,指间攥在一起,神色有些紧张,她先是问了问,“他走了吗?”
薄敬白拿着她的书顺势坐在椅子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