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闹钟已经响了很多遍,权择白开始赖床,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江抚已经洗漱完,也吃好了饭,他又叫了几声,见人还是不动,便拎着行李箱打算出发了。
权择白还在迷糊的意识听到滑轮滚动的声音,“蹭”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连忙问道:“去哪儿?”
江抚转头奇怪的看着他。
哦,想起来了,是要去医院看望谢禾鸢。
昨天晚上,一回到家,江抚就跟他说自己想去S市一趟。
权择白还沉浸在终于放假了,可以跟他好好玩一段时间的幻想中,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但他又不能阻止他去。
最后憋红了脸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江抚反问道:“你不是要忙出国的事情吗?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吗?”
权择白摇了摇头。
江抚转身边收拾行李边回道:“所以我自己去。”
见说不过他,权择白就坐在他床上,百无聊赖的看他收拾。
看着看着,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不确定的问道:“用拿这么多东西吗?”
“哦,我打算在那边待一段时间。”
“什么?!”这下权择白坐不住了,用手指着自己:“那我怎么办?”
江抚并不觉得他一个成年人能怎么办,不过毕竟是自己把他仍在一边在先,他想了想,温柔哄道:“乖,在家等我。”
马上爆炸的火气因为一句话熄灭了。
权择白暗骂自己没出息,但眼神触及到江抚弯下身而露出的腰,又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他从床上起身,从后面抱住江抚,嘴唇贴到他耳朵旁:“就一句话打发我了?”
江抚由着他的力道慢慢退后,直到抵住后面的桌子上。
“你还想要什么?”
权择白把他抱到桌子上,顶开他的双腿,扣住他的脖子,一点点亲过去,热气喷在肩窝上,他哑声道:“你觉得呢?”
江抚闷闷的笑了几声,双手揪住衣角,麻利的把T恤脱了,露出男性的身体。
他身上横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有被小刀划伤的疤痕,有被热水烫出的印记,透过这些伤口,权择白仿佛看到了那个矮小的孩子是如何笨拙的赚钱照顾妈妈。
那些年受的苦早就在一次次的夜里被囫囵吞下,安静的,悄无人息的。
身体第一次被这么炙热的目光注视着,江抚没由来的升起一丝羞耻,他伸手试图盖住权择白的眼睛,却被一把抓住。
指尖被温柔的亲了一下,然后是身体的每一处疤痕,柔软的嘴唇在上面一一拂过,最后那抹热停在了小腹上最长的那道口子。
江抚喘着气,低头看着久久不动的某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
一滴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在他手腕上,顺着皮肤滚落在身体上。
“你……”
江抚心尖狠狠一颤,掐住他脖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等反应过来后,已经掐出一道深深的红印来。
权择白现在早把那旖旎的心思抛在了脑后,头抵在他胸膛上,吸了吸鼻子。
江抚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哭什么?嗯?”
“没有,我没哭……”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些丢人,权择白紧紧抱着他,恨不得将他融进身体里,似乎这样可以让他曾经受的苦分他一点。
江抚下巴抵在他头顶上,轻声道:“早就不疼了,已经过去了,别哭了。”
权择白闷闷的哼了一声。
记忆猛地涌进脑子里,权择白彻底清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忙道:“等我一下,我送你。”
江抚只好站在卧室门口等他。
等他折腾完,去机场的时间要不够了,还在路上还不算堵车,最后顺利达到机场,没有耽误登记时间。
江抚和他告别坐上飞机,手机在关机的前一秒,某人就发来消息。
—我好想你啊。
“……”
分开还不到十分钟。
…
谢禾鸢的身体恢复很好,腿部萎缩的肌肉也在治疗中慢慢变好。
江抚去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可以扶着辅助器缓慢的走上几步。
重新可以走路的感觉让谢禾鸢贪恋,即使现在还不能完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现在这样已经让她相当满足,信心倍增。
江抚住在主病房的隔壁房间,没事的时候会陪着谢禾鸢一起吃饭,一起做康复运动,日子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而江抚也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跟谢禾鸢坦白了自己和权择白的关系。
这完全在谢禾鸢的意料之中,甚至会偷偷的跟他说:“那孩子看你眼神早就不对啦。”
那天晚上,江抚站在窗前,吹着夜风,和权择白打电话期间,跟他提了一嘴自己和谢禾鸢坦白了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