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闭着眼睛休息的江抚,也应声醒了,他推开门,和司机道了一声谢,就往门口走。
推开门一进去,就看到权母穿着西装,坐在沙发上,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江抚走近,看清那是一张临阳一中的成绩单。
权母的表情是少见的温和,她看到自己儿子回来,随口道:“去干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跟同学出去吃饭了。”
听到他的回答,权母的眉一瞬间皱起,似乎对于他出去吃饭这件事有些不满,但这次她并未对此说出什么评价,只是把成绩单递过去。
“成绩我看了,很不错,进步很大。”
江抚平静的回道:“那我现在可以留在这里了吗?”
“我说话一向算数,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能短时间达到这个高度,但你这种为了目标而努力的样子,我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
“你既然已经姓‘权’了,就要拿出对得起这个姓氏的能力,我不愿看到日后一个只会伸手要钱的儿子,能明白吗?”
这些话仿佛把江抚在一瞬间变成了“权择白”,巨大的责任和压力扑面而来,权母上下打量挑剔的眼神在身上打下烙印,几乎让人喘不上来。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两人在无声的对峙。
头顶的水晶灯照下来,把人圈在阴影里,逃脱不了分毫。
江抚恍惚的感到四面墙壁正极速向自己压过来,胸腔一瞬间难以呼吸,窒息感缠上喉咙,权母坐在一米开外,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死亡”。
江抚干涩的开口道:“……知道了。”
权母听到答案,点了点头,踩着高跟鞋转身上楼了。
江抚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骨头响的声音,才让他有了一些真实感。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真心觉得这少爷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后颈腺体已经因为紧张而溢出来一些信息素,直到熟悉的味道包裹住僵硬的身体,江抚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寿司的味道夹杂着信息素,简直一言难尽。
他回屋子拿了睡衣想去洗个澡,但进到浴室发现花洒出不了水,他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只能推门出来,去外面的浴室洗。
这个浴室离权泽清的房间很近,江抚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但是房间的门紧紧关着,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
江抚走进浴室,试了试这里的花洒,发现可以用,便开始脱衣服。
把T恤脱了以后,江抚刚要伸手解裤带,就听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他动作停住,抬眼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站在玻璃门后面。
江抚:“?”
他没有多想,一手拉开玻璃门,探出去半个身子,想看看是谁。
一只大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下一秒,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压过来。
一瞬间,江抚感觉头晕目眩,他闻到这么浓烈的信息素,已经猜到了是谁。
权泽清面无表情,在他耳边阴森森的道:“好弟弟啊,来,告诉哥哥,你是怎么考出这么好的成绩呢?”
说着,他把大力的把已经身体发软的江抚拖进自己的房间。
信息素的浓度还在持续的增加,江抚在心里暗骂这人神经病,一只手从钳制中挣脱,一拳打在权泽清的下巴上。
权泽清吃痛的闷哼一声,手下也越发用力,“嘎巴”一声,扭伤了江抚的手腕。
江抚痛的眼前一黑,被权泽清趁机拖进房间里。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散落的药瓶,还有一把匕首。
权泽清把江抚压在桌子上,拿起匕首对准了他后颈的腺体。
喃喃自语道:“如果你不是Alpha了,妈妈就不会喜欢你了……她只会喜欢我……只会喜欢我……”
说着,他眼底疯狂的神色再也掩盖不住,狠狠地将刀尖扎进江抚的后颈。
剧痛把江抚的意识唤醒,他使出浑身力气,翻身攥住刀尖,把权泽清猛地推开。
他抡起椅子,砸向权泽清,但被这人轻巧的躲过,椅子也脱了手,撞碎了窗户的玻璃,掉到了外面。
正巧掉在了要返回别墅拿落下文件的权母眼前。
她一惊,抬头看着大儿子的房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旁边的秘书不知所措:“夫人,这……”
“快!上楼!”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权泽清的房间,发现门被反锁了,秘书连忙道:“这里有备用钥匙!”
“快点打开!!!”
权母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等秘书终于把门打开后,房间里的场景仿佛一支带血的箭,准确无误的刺中她的心脏。
只见权泽清压在江抚的身上,他手里握着匕首,刀尖已经插在了身下人的右肩上。
血溅了他满脸,双目赤红,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权母不可置信的轻声叫他的名字:“泽清啊……”
权泽清浑身一抖,迷茫的看着门口来的两个人,下意识的喊道:“妈妈?”
随后他低头,看到已经痛苦到快要失去意识的弟弟,还有插在右肩上的匕首,被吓了一跳,烫手似的松开。
他难受的捂住脑袋:“不是我……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