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在脸上,江抚没忍住笑了。
跑到实验楼的墙角,权择白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自己也觉得今天晚上的事太傻叉了,绷不住笑了。
江抚:“你就这样把黎黎出卖了?”
权择白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说道:“那不然呢?”
“所以你今天晚上叫我出来做什么?”
闹了半天,正事没办成,差点被抓住。
权择白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递给他看。
江抚接过一看,上面是一位塔罗牌师的预约。
往下滑,还有算命、符咒、佛教、道教和神学的各种介绍和预约。
“……”
江抚把手机还回去,坐在权择白旁边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看起来很像开玩笑吗?”
不像。
但真的靠这些东西成功换回来,实在太过诡异,当然,现在已经够荒诞的了。
江抚无言,好像现在除了这些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
第二天,钱黎被全校通报批评,喜提一万字检讨。
从教导主任那里回来后,钱黎就在班级里大声控诉昨夜“江抚”的无耻行为。
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听的班长一众人大声嘲笑。
而江抚作为昨晚的“帮凶”以及见证者,也被指责了一番。
见人说累后,江抚问道:“他人呢?”
钱黎喝了一口水,润润说的快冒烟的嗓子道:“你说谁?江抚吗?哦,他刚才也被主任叫到办公室了,不知道什么事……”
江抚蹙眉,难道昨天晚上自己的脸被主任看到了吗?
身在办公室的权择白也不禁怀疑这个问题。
但自己已经站在这里快半个小时了,对面的主任也不说话。
主任慢悠悠的在电脑上打字,时不时的抿几口铁杯里面的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终于,主任敲完电脑上的最后一个字后,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权择白。
“江抚啊……”
权择白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但表面上没有变现出来,神色正常道:“我在,主任。”
杨良看着眼前这个学生,语气微妙道:“贫困补助下来了吧?”
权择白不明白他说这个干什么,他不清楚下没下来,现在也来不及再问江抚,只能含糊说道:“我还没确认。”
闻言,杨良“啧”了一声,又抿了一口水,端起做派道:“你知道的,这个东西吧,是很难申请下来的,既然学校,啊,给你了,欸——这个机会,自己就要把握住,你能明白吗?”
不等权择白说话,杨良的手指敲了敲檀木做的桌子,语气听起来很像勉励道:“你家里这个条件呢,不比其他人,更不用说像权同学家里那样,以家里作为基石,向上托举,所以你自身就要更加努力。”
权择白双手插兜的站着,看起来很放松,很无所谓,闻言,直起身,微微蹙起的眉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听到自己用江抚的嗓音说道:“……我明白,主任。”
杨良再次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电脑,随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乱作一团的各种资料还有卷子,说道:“先把那个整理一下。”
权择白走过去蹲下身,沉默着整理。
他今天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主任。
权父权母虽然对他百般不满意,但在外面还是很护短的,自己和家里吵了一架后,偷偷转了学,被他们知道,险些断了父子关系,但第二天还是亲自过来打点这边的关系。
那时杨良亲切的搂着他的肩膀,向权父权母承诺学校会将他教好。
为此,权家向学校捐了一栋楼的钱。
杨良本想将权择白安排到实验班,但权择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丑陋"成绩根本不足以进去,所以自己就去了隔壁班。
权择白对杨良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时,而现在想到他对江抚说的话,就忍不住嗤笑。
钱对江抚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一定会忍耐,关于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几遍。
自己竟然就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江抚的世界里。
权择白把东西整理好后,杨良才放他回了班级。
权择白站在走廊上,落日的余晖将教学楼的影子拉的很长,操场上有体育生在跑步训练。
他看了一会儿,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想了想终究没忍住掏出手机,给权家那边的人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