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夙音上下扫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嫌弃地背过身,宁愿继续对狗弹琴都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流。
她无视来者,继续尝试驯服妖兽,“去,咬死那个狗东西!”
“事成之后给你肉吃!大大的肉!”
这次大白听懂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那个黑色身影猛窜了过去,空中闪过一道白色的弧线。
夙音满眼期待。
在将将要扑倒人的前一刻,白色大狗一个猛刹,生生停下,随即一屁股坐在谢凌序前面,尾巴摇得超欢。
“汪!”
夙音:??!
为什么不扑上去!
她痛心疾首。
叛徒!墙头草狗!
谢凌序眼中出现了零星的笑意,极浅,当着夙音的面伸出手,摸了摸前面这颗毛茸茸的头。
“乖。”
大白讨好地蹭蹭他的手。
“汪!”
和刚才在夙音面前的表现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类相吸!一定是同类相吸!
咬牙切齿之余,夙音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他不是洁癖吗?
还是对同类的特别包容?
她有点看不懂了,这个狗东西穿越以后一些方面变化大的很,甚至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弄错了。
想着,夙音又自顾自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弄错,就算穿越时空,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讨人厌的家伙。
被无视的男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一系列表现下来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正常人,“不是,真疯啦?”
夙音不耐烦地回:“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
那男的一怔,低声喃喃,“……连自己都骂,看起来是真疯了。”
时机差不多,谢凌序带着狗走近,适时开口:“病人不认得自己的亲属了吗?”
夙音:?
她不认得他认得?
“?”
那男的看起来比她还意外。
“真不记得了?不是装的?”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逗狗一样朝夙音嘬嘬几声,“我是你哥,来叫声哥哥听听。”
夙音红唇微启,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傻叉。”
她转过头,问谢凌序,“你认得?他谁啊。”
“你亲叔叔的儿子,你的堂哥,陈轩。”
“咋跟我不一个姓?”
谢凌序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报答案机器,“你随你妈。”
夙音明白了,这具身体的原主跟她一样,都是随母姓。
她用完不忘呛一句,“藏不住了吧狗东西,这么快就把这些事查清了,在找下手机会?”
虽然这人之前公私分明,不会对身边人下手,但保不准穿越以后就变性了呢。
谢凌序:……
习以为常地无视。
陈轩重新好好地审视了一遍自己这个进疗养院一年多的堂妹。
她变得很不一样,就像变了个人,既没有她父母去世前千金小姐的礼仪,也没有去世后的颓靡,她现在的样子……感觉随时会上来给他两巴掌。
就很离谱。
之前从医生那儿得到她死了的消息时,他还开香槟庆祝了一顿,没想到庆祝宴还没结束,又收到了这人死而复生的消息。
怎么会有人假死以后像变了个人一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真的疯了,陈轩已经信了七分,又指着她眼下双痣问:“你眼睛下边这什么玩意儿?怎么得了疯病还能长俩痣。”
乍一看还怪瘆人的。
夙音:“关你屁事。”
接二连三被呛,陈轩面色唰的冷了下来,“叔叔阿姨去世了,没人管你,我这个当哥的当然要插手管管了。”
夙音忽略其他的屁话,只抓住了一点,原主的父母都去世了?
难怪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他们的消息。
往常她听到这件事不说要死要活,起码会掉点眼泪,现在这个反应……
陈轩彻底相信她是失忆了,也是真疯了。
他琢磨了一下,转头就向谢凌序问罪,“院长,我的妹妹交给你们疗养院,结果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把人照顾疯?照顾傻?”
谢凌序:“?”
所以?
“她来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谢凌序:“。”
管他屁事。
“既然照顾不好,就别拘着人不放了。”
陈轩边说边注意谢凌序的脸色,见他神色漠然,就知道光靠一张嘴说说没戏。
“果然还是不愿意,真不知道那老东西给了你什么好处,上赶着养他女儿。”
谢凌序:“……”
他有说过话吗?
“傻叉。”
旁边的夙音又骂了一句。
谢凌序垂眸,第一次认同她的话。
傻叉。
两个人的态度看得陈轩气不打一处来,低声暗骂,“奸//夫//淫//夫。”
医生和患者搞在一起,别让他抓着把柄。
不然举报上去,把这个疗养院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