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羽回过神时，发现江洋早就坐在位置上了，和许知言一脸吃瓜的看着自己，让他不免皱眉：“看什么看！”
许知言只是送给他一个大白眼，转而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学习中。
二十六中的期末考试提前了，对于这个通知很多同学很开心的，。
“寒假终于要来了！”
“对啊对啊，再这么学校去我感觉我迟早变成废人。”
“不是说学习可以长知识吗？为什么我脑袋空空？”
“不空都是假的吧，你全吃进肚子了。”
班里的同学七嘴八舌的议论，导致王姚踏进班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用书脊拍了拍讲桌，冷声开口道：“你们现在别开心太早，数学的寒假作业将以你们的成绩来分类，是多是少，各位自己争取。”
闻言，班里顿时一阵叹声。
对于老师这样的决定，其实杨岁等四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猜猜看，这次会不会写最多的那一份作业。”
“崇哥你个赌狗。”
江洋说的不假，张崇羽每次看起来都是不学无术的样子，期中考试甚至小测成绩可能都会偏低，偏偏期末成绩却能往前排，这导致杨岁都写过最多的那种作业，张崇羽愣是一次没有。
只不过……
原本说是杨岁、柯蔡和张崇羽三个人的饭局变成了五个人。
看着面前挥手的江洋和打扮精致的许知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张崇羽喊来的，几个人熟悉，他倒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如今江城气温早已将至零上五度左右，杨岁穿着件白色的羽绒服，他本想着叫几人去吃炒菜，可是意见不统一，只能投票决定。
“杨岁～我想去吃火锅，”许知言半撒娇半正经的说道，几个人一半出去聚餐，都会较为迁就她，因为是女孩子，杨岁舍不得她不开心，可今天明显是情况不太一样。
“既然是杨岁请客，怎么说都是按照杨岁的喜好来吧？”柯蔡皱着眉看着许知言，她算得上是班上很好看的女孩子，听说喜欢她的男生不少，不过都被她回绝了。
他对面前的女孩子并不感兴趣，吐出的气因为围着的围巾在眼镜上形成一片白雾，转而将眼镜摘下，擦了上面的水汽，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的睫毛上也有细小的水珠。
“没事的，我请大家啦，总归要大家喜欢才好，”杨岁将手缩进羽绒服的袖子里。
天—实在是太冷了。
张崇羽提议道：“那就投票决定咯，杨岁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此话一出，江洋噗嗤笑出声，四人齐齐望向他。
发现大家的视角，尴尬的轻咳出声，转而正色道：“咳咳—我都可以，既然是杨岁请客，听杨岁的还是最重要的，知言想吃火锅的话，下次我们可以再来。”
许知言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她听张崇羽讲了，他想带杨岁出去玩，寒假什么时候能四个人见上面都不知道，聚餐更别提了。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四人高考以后的出路，到那时，不同的学校，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许是将难过挂在了脸上，叫杨岁瞧了去，他抿唇，以为是不去吃火锅叫她难过了，开口道：“要不去吃火锅吧，我不想知言不开心。”
闻言，许知言才抬起头，眉眼微弯，有些无奈道：“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因为没有去吃火锅难过啊，傻不傻啊你，我难过是因为想到我们高考完说不定就不再一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
这句话一出，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剩下三人的心口，也许四个人会从相交线变为平行线。
柯蔡瞧着四个人难过的样子，又看到杨岁冻的泛红的鼻尖，转而开口道：“先别想那些，就听杨岁的，去吃炒菜吧。”
张崇羽明显也注意到了杨岁的变化，将他的手牵在手里放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想以此叫他暖和起来。
杨岁穿的并不单薄，前面是自己将手放进衣袖再放进自己的口袋，可张崇羽还能感觉到他手背的凉。
“手怎么这么凉？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应该给你拿个围巾、手套什么。”
“没事，我不冷。”
嘴上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冬日里杨岁最易感冒，而且从来都不是小感冒。
瞧着他模样，张崇羽一把扯下江洋的帽子，戴在杨岁的头上。
“这样就好多了吧？”
江洋直觉头顶一股凉气，打了个寒颤。
崇哥—是真不当人！
路上行人匆匆，像是要与冬日的寒气划清界限，家里暖烘烘的被窝才是最期待的，打开空调吃两口西瓜，窝在沙发上追剧，与三两好友小酌，会让人的心情更加愉悦。
五人到了饭店，坐在包厢里，因为柯蔡导致现场还有一丝尴尬。
“哈哈哈—班长，这家饭店很好吃的，”江洋边脱外套边打趣道，“你一会可得好好尝尝。”
“你们经常一起出来？”
柯蔡这话问得人有些不明所以，他们四个关系好，自然是经常出来一起吃饭，又是还会小酌两杯，不过大多都是他们三个人喝，杨岁在一旁默默看着，要么就是戳自己碗里的菜。
“不然呢？怎么羡慕啊？”张崇羽挑眉看向对面的柯蔡，眼神算不上太友好，但相较于前两日已经好太多了。
“还好，只是我朋友没有杨岁这么多。”
“这才几个诶，班长你人缘也太差了吧——”
江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班级里，杨岁似乎真的没有看到柯蔡同谁都得很近，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感。
没有朋友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吧，
气氛因为江洋的话，有些沉默，谁都不再言语。
许久以后，杨岁最先打破沉默，开口道：“我们点菜吧？”
叫来服务人员，杨岁看了几眼菜单，点了七道菜。
本来他不想点这么多，知道吃不完，但是第一次叫班长出来，他也不好意思叫人家饿着回去。
“会不会太多了？”等到服务员走了以后，柯蔡才开口。
“没有啦，张崇羽很能吃。”
听着杨岁嘴里的肯定，张崇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把自己卖出去了？原来—杨岁这小子根本不会被卖，他都是卖别人！
“对啊，对啊，我很能吃，”张崇羽咬着后槽牙，笑着回答，像是不愿意只有自己被拖下水一样，转而又开口道：“江洋也很能吃，杨岁这是为我们着想。”
被点了名的江洋嘴角抽了抽，对上柯蔡探究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拜托…再怎么能吃，七道菜，五个人也吃不完吧……更何况杨岁还叫人家服务员给他们拿啤酒，这不明摆着会剩一桌子吗。
闻言，柯蔡倒是不再过多追问，瞧着他们的模样，其实心里十有八九就知道今天这些菜吃不完。
心里猜测，既然要了酒，那么菜自然就是他们的下酒菜，主要以酒为主场了。
这家饭店上菜的速度很快，不多时服务员就敲了门，将菜摆在中间的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