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岁刚踏进教室门槛,就被许知言凑近看着,昨天她本来是想和江洋一块去的来着,但是家里有事绊住了脚步,她昨天晚上可是有够担心的。
许知言:“岁岁,你昨天真是吓死个人知不知道,你都不知道,张崇羽都快吓死了,”像是又想到昨天张崇羽的表现,许知言忍不住笑出声,“你都不知道,张崇羽紧张的那个劲,跟你是他家媳妇一样。”
背后调侃别人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那个人出现在自己身后,就像现在。
张崇羽刚好就听到最后一句话,昨天他抱杨岁的时候,周边就一堆女孩子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还说什么磕到了,那是能随便磕的吗,再说了,他抱杨岁纯纯是因为那是自己好哥们,当时老师还没来,自己总不能一直不管吧。
张崇羽:“许知言,你在乱说话,牙都给你拔光。”
许知言夸张的捂住嘴,“天呐...这难道就是霸气护‘妻’吗!我就知道你们不简单,”说罢转身就跑。
张崇羽一听这句话,瞬间跟炸了毛的狗一般,将自己的书包一股脑塞在杨岁怀里,转身就去追许知言。
好歹许知言初中也是在体育方面较为卓越的,想追上不容易,但是张崇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长跑也是很强的。
两个人在走廊里跑,撞到了不少同学,引发不小的骚动,再加上快要上课了,有些老师也在走廊上,这就导致两个人互相没抓到,倒是挨了一顿批。
回到教室,两个人似乎还没有闹腾完,暗戳戳在桌底下扔纸团玩。
杨岁:“你们俩玩够了吗?”
声音压得低,但是还能让人听出来他现在有些不开心,因为许知言准头并不怎么好,本来应该出现在张崇羽桌子底下的纸团,被尽数丢在了杨岁桌子下,他还是外面的座位,这节课还是王嬷嬷的数学课,他一点都不想挨骂。
许知言身旁的江洋很识趣的将许知言拽好,看着她有些不开心的神情,开口道:“好好上课,你也不想被王嬷嬷骂吧?”
许知言瞥了眼讲台上滔滔不绝的人儿,确实不想。说是王嬷嬷,其实是个男老师,完全是因为他又凶又啰嗦才有了这个绰号,不过嘛,绰号这个东西他们也只敢在私下叫,在本尊面前还是会乖巧的叫一声王老师。
张崇羽递给杨岁一张纸条,剥开:杨岁,生气了?
不得不说,张崇羽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是这个字倒是刚劲有力,笔锋很明显,就连杨岁的字在其面前,都略显逊色。
将纸丢回去,张崇羽打开,除了自己的话,什么都没有。这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啊,看这个表情挺像,举动也像,但是通常他不是都会直接讲出来,这次为什么不讲,难道我不是他最好的兄弟了吗?!
张崇羽顿时警铃大作,想起昨天是江洋把杨岁牵回来的,对啊,是牵手!正常男同学都是一起回来就好了啊,为什么他们是牵手!莫非...江洋和杨岁搞...搞基了?!
似乎这个假想的事实打击到了张崇羽,一个人坐在那里,从杨岁的视角看过去,就是一会皱眉,一会又想哭,一会又开始皱眉...可能是被上身了吧,想到这,杨岁的视线再次落在黑板上,不管身边的张崇羽了。
张崇羽现在哪里还听的进去课,心思完全在自己刚才的设想里难以自拔。都是自己的好朋友,江洋和...杨岁,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是杨岁,他,他会被江洋那个傻大个欺负的吧!我就说这小子最近怎么回事。
对了对了,还有昨天捂杨岁的嘴,话说...当时杨岁好像是想给自己说什么事情来着,难道...就是要坦白他们的恋情?!张崇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瘫倒在桌子上。
有一种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是为什么。
一种怨念的眼神盯着江洋的后背,很像一只被惹毛了,蓄势待发的大型犬。
江洋似乎能感觉一道不算是友善的目光盯着自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下课铃刚打,张崇羽就扣住杨岁的肩膀,凑近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杨岁是以为自己喜欢他的事情被他察觉了,不自觉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身侧的手:“没...没有吧,”露出了一个很尴尬的笑。
张崇羽又盯了一会,随即又看了看前面看热闹的江洋,眼神在两个人身上一只来回看。
“咳咳...你是想给我盯个洞吗?”杨岁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样的张崇羽有点像捉奸......
张崇羽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信你们一次,记得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告诉我,尤其是你,”张崇羽凑近杨岁,“你可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夸张。”
张崇羽看到杨岁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更生气了,一定是真的有什么瞒着我,才能这样!江洋...啊啊啊啊啊!老子真想宰了你!要不是害怕那样的话就剩下我们杨岁一个人了,我...欲哭无泪。
杨岁看着张崇羽这般,越好奇了,他到底在脑补什么东西,给自己脸都快气红了。
江洋:“如果我没看错...他怎么一副要宰了我的神情啊!”
江洋求助式的眼神看着杨岁,他确实没有看错,只不过张崇羽目前还不会这样做。
“可能...”杨岁指了指头,“这...不正常了。”
张崇羽:“我靠,杨岁我那么担心你,你竟然这样说我,果然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似乎杨岁的话是火上浇油,张崇羽看江洋的神情,更危险了。
上课铃及时响起,才打破了这场闹剧。
杨岁思索着张崇羽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上节课的小纸条上没有回复?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幼稚吧。
看着张崇羽生气的磨样,又不像是装的,试探性的开口:“张崇羽,你没事吧?”
张崇羽:“张崇羽~~你没事吧~~~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脑子不正常,”阴阳怪奇的音调杨岁还是听的出来。
杨岁:“......可是你这样...真的很像。”
张崇羽心态彻底崩塌,自己都这么可怜了,结果人家还冷不丁来一句:确实像脑子有病,他就是欠的慌,管他的闲事干什么,杨岁爱和江洋怎么搞就怎么搞,爱用什么姿势......不行,这个得是杨岁喜欢的,不能苦了他,身体不好,不能太激烈。
轻哼出声,不搭理杨岁。
在杨岁眼里,张崇羽现在有些像失去宠爱发疯的冷宫妃子,很像非常像。
见张崇羽不搭理自己,也不再自讨无趣,转而投入讲台上的板书。
放学的时候,张崇羽习惯性的等着杨岁,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自嘲的笑了笑,背起书包就走了,张崇羽的步子迈的很大,杨岁小跑跟上。
张崇羽:“跟着我干嘛?”你讲清楚的话,老子就勉强不跟你计较。
杨岁:“回家啊。”指了指前面的路。
张崇羽立马从刚才还有些勾起的嘴角变成了丧气脸,“只,只是顺路跟我回家啊!”
杨岁:“不然呢?你还想什么?难不成去跟你开个房?”怎么就口无遮拦,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说出来了,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不对,应该是很尴尬。
张崇羽:“咳咳......谁跟你开房啊!老子可不是弯的!”他还特意把最后的两个字咬的重些,像是着重强调一般。
张崇羽:“算了算了,小爷我原谅你了,回家。”
像是习惯一般,将杨岁的书包也挎在自己身上。嘴上那么说,可心里终究是不舒服,就算自己的朋友是弯的,他倒也能接受,但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啊,他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明明自己看起来超级开明啊。
这个假想像是在张崇羽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想不想起来都难。
晚上洗完澡,张崇羽看着自己和杨岁的聊天框。
{你跟江洋。你们是不是...}又像是觉得不妥,删除了内容,将手机扔在床上。
张崇羽少多管闲事,人家什么样管你毛事啊,睡觉!
这晚,他罕见的失眠了,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了。
下了楼,本来是想去喝水,不巧赶上自己父亲刚回来。
张平千:“怎么还不睡?”
张崇羽:“没有,出来喝水。”
对于父亲,张崇羽是没有那么多话要讲的,毕竟总是不在家的人,又见不着面,喝完水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张崇羽到学校,没想到杨岁也顶着黑眼圈,两个人面面相觑。
杨岁看着张崇羽,不仅想到了昨晚,自己一直看着手机,一直盯着那句:对方输入中...结果一句话都没等来,后来还是实在熬不住了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