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皮肤保养挺好的啊,看着就和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一样。”百里随用视线去描摹莫溧的表情,这小孩懵懵的,好像并不了解自己的母亲。
“咦?”莫溧确实不了解自己的母亲,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百里随你干什么?”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牧子遇瞅了眼同事,“你不会看上人家妈了吧?”
牧子遇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拎着小莫溧往远一点的地方站了站,一副生怕同事心生恶念偷人家崽来胁迫的模样。
百里随右眼皮跳了跳,他摁了摁眉心,七号线来了一趟又一趟,他低头看腕表,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那女人还没回来。
一种不安感突然涌了出来。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百里随注意到女人的头发和面部都很湿润,似乎洗了个脸,还是在特别急促的情况下洗的脸,导致衣服上都被润湿了,连鞋子都有明显的水印。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这么慌乱?
要吗是家里突然打来电话,还是一通不太乐观的电话;要吗是这个人突发性疾病,没办法保持理智。
女人朝他们露出歉意的笑容,她在他们身边停下,和他们一起等下一班地铁到来。
百里随眯了眯眼睛,对女人的行为感到疑惑。
这个女人回来后在刻意和他们保持距离。
按常规,一个母亲回到孩子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把孩子从并不熟悉的人身边带回来。
可这个女人,像是遗忘了自己的孩子,任由小莫溧继续待在牧子遇身边。
就不怕他们是坏人吗?
不对。
百里随总觉得在女人看来,比起待在她身边,或许待在他们身边更安全。
百里随摸着墨镜边框,准备施展读心术。这时,下一班地铁恰好来了,打断了他的动作。
牧子遇对身边的异常情况毫无察觉,他笑容明朗道:“车来了。”
四人走进地铁车厢。
十点钟的地铁很冷清,牧子遇一进车厢就牵着小莫溧到座位上坐。
百里随则倚着车门,女人坐在牧子遇和小莫溧的对面,他们中间隔着一条空旷的过道。
“你们哪一站下啊?”牧子遇随口问。
小莫溧说:“最后一站。”
“啊?那地方还有居民楼吗?”牧子遇摸摸头,“我记得那地方不就只有一个汽车总站吗?上次我睡过头坐到终点站了,那里荒郊野外的,最后还是一个好兄弟载我回去的。”
“下车后往前走两百米,左转再走两百米,最后直走就到了。”
牧子遇:“?”
他搜了下地图,上面的地理位置显示一片空白,并没有任何城市指标。
这小孩是不是记错了。
牧子遇这样认为,毕竟这小孩看不见,记不清路线也挺正常的。
百里随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随后若有所思地扫了眼女人,她整张脸埋在帽檐下,看不清表情变化。
“警告!警告!S级诡异出现。”
Adam的警告声倏地出现,百里随摩挲着耳麦,视线快速搜寻过附近的车厢。
推着婴儿车的母亲、争吵的小情侣、昏昏欲睡的打工人、用支架直播的青年主播……每个人都特征鲜明,举止也很正常。
除了——
百里随缩小范围,最终把目标锁在三个人身上。
一个坐在靠角落里的地方,戴着一个小丑面具的人;
一个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成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