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个大概,装了三个行李箱,柜子里剩下的他打算告诉程穆深让他都扔了。
严灼知道谢霁雪今天搬家,非要跟来,说是想帮谢霁雪省下一笔搬家费,谢霁雪自然是同意的。
刚睡醒的程穆深睡眼惺忪地靠在卧室门口,缓了缓才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是不是有点太迅速了?
程穆深走到谢霁雪身边,不确定的问道;“你现在就走?今天?”
“对啊。”谢霁雪拖着行李箱,他行李递给了严灼,叮嘱说:“先帮我拿下去吧,我想和你哥说两句话。”
严灼跟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没动。
谢霁雪无奈道:“严灼。”
严灼点头,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转头走了,他不舍地回头,“别让我等太久了,我有点饿了。”
时间临近中午,严灼饿了也正常,谢霁雪点头,“知道了。”
等严灼走进电梯,程穆深扶着额头,苦恼地询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谢霁雪摇头否认,“并没有。”但他也没有隐瞒,“他在追我。我们还没离婚,所以现在我也不可能去接受另一个人的感情,这对谁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也没有责任。”
他抬手摘下戒指,轻手将它放到了身边的桌面上。
阳光看似照亮了钻石,可钻石本身就无比闪耀,它只是起到了辅助作用,让人可以注意到它而已。
这一幕让程穆深想起了谢霁雪第一次看到这戒指的眼神。
那时候他的眼睛发着光,明明知道自己对他并不存在爱恋也散发出充满希望的眼神。
“好漂亮。”
“谢霁雪”自己戴上戒指。
因为他知道程穆深只是走了个流程,也不会为自己亲手戴上戒指,他们和其他恋人不一样。
但他相信,时间会让程穆深为他亲手戴上这枚戒指。
不是相信,是要一定。
程穆深没说话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谢霁雪”仍然站在他的背后举起手冲着阳光欣赏着那枚戒指,“谢霁雪”不缺钱却依然无比珍惜地看着它。
看着他幸福的圆环,看着程穆深脖子上的枷锁。
“就算死我也要戴在手上,谢谢你啊,我真的太喜欢了。”
“谢霁雪”想去拥抱程穆深却不太敢,他害怕好不容易回一次家的程穆深再跑了,所以他只是伸手点了点程穆深的后背。
程穆深回眸,“谢霁雪”微弯着腰冲他放肆地笑,叫着他的名字。
他内心很矛盾,他害怕程穆深不理他,却依然问出了他心中所想的问题,因为人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世界上不存在最锋利的矛,也不存在刺不穿的盾,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总是不断刺伤自己,发炎的伤口不算疼却总让人在意,伤口结痂变成疤,不久后又会从中流出鲜血。
可这就是“谢霁雪”世界的组成,反复如此,他也不后悔。
“穆深.......你的戒指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可小心翼翼的自私在程穆深的眼里确是贪婪的欲望,如同深渊深不见底。
他甩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我不会戴的。”
“哦。”
“谢霁雪”有些失望 ,可这句话也是他心中的答案,他知道程穆深不会因他戴上这枚戒指,却还是心存侥幸。
“时间还有很多。”他说。
-
第一次喜欢上程穆深,是在一场晚会儿的后台,那年他十八岁,是他妈妈死后的第二个星期。
妈妈常常为自己感到骄傲,而父亲却认为他不务正业。
“谢霁雪”一直是妈妈口中的乖孩子,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也没有让妈妈失望一次,直到死亡。
“谢霁雪”下了台在自己的化妆间里把所有工作人员都赶了出去。
他太累了,还没消化,也没做好准备。
昨天他的父亲领来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父亲说那是他的弟弟。
那个男孩儿也是父亲的孩子。
原本“谢霁雪”想休息的,可那个男孩在自己家里,他看得心烦,他厌烦父亲也厌烦那个男孩儿。
为什么要背叛母亲,就算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叫得都是父亲的名字。
为什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和其他女人的孩子领到家里,他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前端时间还在为母亲流泪的男人早已经对感情不贞。
那这些流淌着的泪呢?是真心还是假意,为什么要欺骗一个那么爱你的人?
他的父亲是一个好的演员,演技远比他要好。
所以,他跟父亲闹掰了。父亲说他太小,不懂事,他嫌父亲太假,太虚伪。
爱到底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