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白制服的女佣敲响了房门,说是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慕瓷前往餐厅。
慕瓷简单地洗漱了下,就坐电梯去了第三层的主餐厅。要说这豪华游轮的体验感就是不错,行走之间如履平地,一点都没有在海上的晃晃悠悠。
慕瓷到餐厅的时候,除了主位上的裴应锦,其他人都在座位上了。
简洁而优雅的长餐桌上铺着亚麻提花桌布,依次摆放好了盘碟刀叉。
烛台、银器还有鲜花仿佛这就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实则不过就是五个人的晚餐,大家的心思也都不在吃饭上。
慕瓷走到右列的第一个位置,对面就是萧逾白。她刚刚落座,裴应锦也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他换了套衣服,没穿西装,灰蓝色的长款风衣凸显出其冷峻禁欲的气质,和肩宽腿长的好身材。
他抬手示意管家让侍者上菜,虽然是在游轮上,菜品却依旧很丰富。
游轮的装修风格整体为欧式风格,低调中透着奢华,餐厅的厨师最拿手的就是鹅肝酱、
等西餐。
慕瓷正好饿了,也不挑,上什么吃什么,更何况,菜品都是上等食材做的,味道鲜美。而唐阅川吃着美食,却如同嚼蜡。
他见没人发话,只好主动开口,语气里带上了质疑的意味:“慕小姐,我们穿过这片迷雾快两个小时了,什么都没发生啊。你是不是算错了方向,海上不比陆地,我们就这样胡乱转,万一出事可就不好了。”
他这话就差指名道姓说慕瓷故弄玄虚,瞎指挥了,慕瓷先前不肯卖唐阅川护身符,就被记恨上了,此刻还试图带节奏,想要众人对她心生不满。
慕瓷慢条斯理地拿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想要有危险吗?上赶着找死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唐阅川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不敢得罪裴应锦,因为他是裴家家主,可慕瓷一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女儿,他可不怕。
“慕小姐,我可没这个意思”唐阅川面上笑着,言语间却是绵里藏针:“只是你当时就是这个意思啊,说这雾古怪,恐怕有危险,给了我们护身符吗?”
裴应锦把红酒杯搁在桌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脆响,镜片后的狭长眼眸扫向唐阅川:“很喜欢危险?那我可以满足你。”
唐阅川顿时额头冷汗直冒,连连摇头,对慕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慕小姐,是我嘴贱,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
慕瓷懒得搭理这种欺软怕硬,还爱挑拨离间的小人,实际上,她回房后就用五帝钱算了一卦。
是大凶之兆,入夜之后必有灾祸,是什么慕瓷没能算出来。不过她也不急,吃饱睡足才好干事。既然已经选择出手,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四层的驾驶室里,船副赵江诚看了眼分发下来的护身符,眉间川字狠狠皱起,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船长比他年长几岁,面容却和善许多,瞧着赵江诚的动作,轻声叹气:“老赵,干我们这行的,都要心存敬畏之心,你可不能往了规矩。”
毕竟是在神秘危险的海上讨生活,为了求个心安和寄托,出海前,船员们都会去寺庙给菩萨上香,对鬼神之事,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赵江诚摆摆手,一副不屑的态度,冷笑开口:“你信她是道士,还是信我在海上干了三十年啊?我算是看明白了,狗屁找失踪的货船,就是有钱人追女孩的花花手段,连累我们跟着玩命。这游轮都他妈不知道要往哪开,说不定我们就是下一个倒霉玩意。”
赵江诚平日里也不是这么暴躁的人,但慕瓷的指挥在他眼里就是完全瞎搞,偏偏这是私人游轮,连船长都没话语权,甭提他了,所以赵江诚才满腹牢骚。
老船长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老赵啊,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做船长,你却只能当我的副手吗?”
他们这支船队在波塞冬号工作二十余年了,哪怕游轮易主,他们也没有离开,继续为新雇主服务。
赵江诚对老船长是完全心服口服的,便随嘴回道:“你比我会处理紧急情况,判断也更准确,这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