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紫气渐渐消散,慕瓷再无一丝力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一的升旗仪式后,高三学子又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学习之中。
虽然格雷礼顿混日子的不少,但也有许多都是家族中优秀的继承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他们往往比平常人更加地努力。
五班第一节是语文课,方老师正领着学生复习着课文,但却突然卡壳,忘了下一句。
他眼睛瞥着书,才把这堂课磕磕绊绊地上完。出教室时,他心里还纳闷,最近记性怎么变这么差了,烂熟于心的课文自己都能忘了。
慕瓷却是盯着他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就一个周末的时间,方老师身上的文昌气淡了许多,基本快没有了。
“喂”慕瓷抬眼,就见谢名立正眼神不善地瞪着他,桀骜的眉宇间透出了点戾气来:“你敢耍我?我妈这周末查出了怀孕。”
天知道,他去质问他爸是不是出轨了的时候,差点被打断腿。
“恭喜啊”慕瓷不咸不淡地说完,又低下头,整理起笔记。
谢名立冷哼一声,长腿踹了踹慕瓷的桌子,不让她写字:“这笔账该怎么算?”
慕瓷停下动作,目光直视着他:“谢同学这话真有意思,我骗你什么了?你难道没有多一个弟弟吗?”
谢名立气得磨了磨后槽牙,慕瓷当初分明就是故意让他以为他爸出轨了。可要是和她继续理论下去,不就显得自己很蠢吗?
谢名立确实是格雷礼顿一霸,喜欢约架逃课,是老师眼中的不良少年。但他从来不屑于欺负女生,相反,有时还会教训像姚松那样仗势欺人的渣滓。
谢名立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把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放到慕瓷桌上,挑眉问她:“没想到你还真会算命。哎,你给我算算,我和你哥谁的命更长,能笑到最后。”
慕瓷有些无语,这人和慕珩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谢哥”谢名立前排的学生递过来一张表:“运动会报名表啊。”
谢名立懒散地接过,瞟了几眼,就选了三个项目,填上自己的名字。
突然,他目光顿住,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哟,谁这么殷勤,都给你报好了。”
慕瓷拿过表一看,马术、射箭还有女子五千米这几个项目,都有了自己的名字。
这不是她的字迹,慕瓷的视线一一扫过表上的名字,最后定格在了黄雪琦这个名字上。
由于害怕参赛人数不够,体育委员曹自强规定,每个人都必须至少报名一个项目。最多能报名三个,是运动会的规定。
大部分对体育不感兴趣的,都会选择拔河,健美操这类集体参赛的项目。
而黄雪琦就只报了一个健美操,慕瓷提笔,给她加了女子五千米和跳高两个项目。
谢名立饶有兴致地看着,觉得有意思极了。他本以为慕瓷方才是想划掉自己的名字,虽然被后面填报的人看到她报名又划掉的举动会有点尴尬,但总比到了比赛时丢脸好上太多。
“你怎么知道是她干的?”谢名立看着那以假乱真的字迹,啧啧称奇:“也是算出来的?”
慕瓷双手拿着表,传给了后桌,回过头时,见谢名立一副问不出答案就不转过的样子,只好解释:“每个人运笔都会有自己的小习惯,黄雪琦写捺笔画时,力道会轻上一些。而且,她的字迹并不难辨认。”
字如其人,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字迹端正,说明这人做事目标明确,有恒心和耐力;字迹豪放,可以看出这人行事胆大,不为琐事所累。
下午第四节是体育课,慕瓷和蒋语瑶在去更衣室换了运动服。出门时,她们与一个模样俏丽的女生擦肩而过,慕瓷的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
“黄雪琦,你不长眼睛啊,看不到人吗?”蒋语瑶有些生气,扭头叫住了那个女生。
黄雪琦抱着双臂,眼神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慕瓷,语气轻蔑:“哪儿有人?我只看到了一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低贱麻雀。”
更衣室顿时响起哄笑声,不少女学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起了热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慕瓷的神情很是平淡,仿佛被嘲笑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和黄同学的缺心眼比起来,似乎也强上许多。”
“你!”黄雪琦跺了剁脚,她想骂回去,可却找不到话反驳,只能无力地回了一句:“你才缺心眼,乡下来的土包子。”
慕瓷却不再理会她,和蒋语瑶去了操场集合。黄雪琦憋着一股火换好了衣服,等看到体育老师手里拿着的表,心情才稍稍好了些许。
体育虽是副科,但这个老师脾气火爆,又是部队退役的。他才不管什么家庭背景的,看不惯的学生,从来都是直接开骂。
慕瓷乖乖去参加比赛,会丢人,她涂掉自己的名字,被体育老师揪出来,当众挨骂,那也是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