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此时已经顾不上其他,他只想骗来更多食死徒好替自己铺就复活之路。不明所以的食死徒们被黑魔标记召唤,那些没能提前得到忠告的黑雾一道又一道凝成实体。
“能来的都来了,是吗?”
真正眼熟的人来得不多,看来斯莱特林学生们的智商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得到显著增加,这让艾萨非常欣慰。空地中央矮墩墩的少年将比自己高得多的男孩挡在身后,塞德里克终于恢复正常抽出魔杖替艾萨警惕背后:“小心点!”
哈利喘息着指着一开始的矮秃男人:“他在那里,那个包裹!伏地魔!”
塞德里克瞳孔一缩,就听见梅尔淡定“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把碍事的杀掉,今晚,你们将亲眼目睹黑暗公爵的回归!”
奇怪的襁褓再次发出声音,艾萨再也忍不住吐槽欲:“我不记得女王有分封过黑暗公爵这个爵位,您的领地难不成在印度?”
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句奉承,你非得点破,那真是谁也没有办法。
襁褓气得直抖:“干掉这个小矮子,我要把他的皮做成地毯!”
“额……汤姆,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一个盛怒之中又被逗笑了的声音响起,邓布利多校长从夜幕中走出来:“看看你现在这幅可鄙的模样!”
老校长出现在这片碑石交错的墓地上,他身后的火光中傲罗们一一显出踪迹。趁着他发难,艾萨把捂着额头没法起身的哈利和塞德里克拖到墓碑后躲起来,又顺手朝他的脑门放了个净化术:“我觉得,哈利,你真应该把斯内普教授的忠告放在脑袋里。”
作为事件中心的暴风眼,他的警惕性确实有些低了。詹姆·波特顽固的遗传,没办法。
“艾萨,你?”
少年这才从巨大的冲击中恢复,他看了眼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塞德里克,立刻回手摸摸口袋:“是那枚宝石,你送给我的圣诞节礼物?!啊,不见了……”
“碎了?很正常。”艾萨不断加固魔法护盾,这会儿老老实实躲在墓碑后绝不露头,完全没有刚才大杀四方的气场:“我强行在上面加了两个大型炼金术法阵,甄别到致命黑魔法就会自动传送和防御,目前还没找到能够循环使用的方法。”
哈利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那还是他第一次从母亲的亲人手里得圣诞节礼物,德思礼家的纸巾硬币牙签都不算。这份礼物就和母亲一样,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邓布利多校长和“优秀”毕业生的叙旧已然结束,无数提前准备好的傲罗冲向四散逃窜的食死徒们,白发老人魔杖下的赤炎仿佛火炬照亮阴暗坟场,哪怕老鼠也无所遁形。
说到老鼠……
“艾萨!抓住那个人!小矮星彼得!就是他骗了西里斯又背叛了爸爸妈妈,最终害得他们惨死!”
哈利仇恨的盯着那个秃头猥琐的男人,耳边仿佛吹过一阵风,他甚至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炽烈的白炎撕裂大地,总是温柔微笑的艾尔洛斯不笑了,裹挟着严酷寒冰一般用手中锐利的十字架将彼得·佩迪鲁钉在地面,顺便一脚把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奇怪的蛹踢向邓布利多。
“佩迪鲁先生,精灵的诅咒,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以后余生,你都会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辗转反侧,你将长命百岁百病缠身,只有等时光把你犯下的罪行消磨干净,你才能获得解脱与安宁。”
神圣系法术构成的十字架随着他的诅咒破碎并融入到佩迪鲁的身体里,艾萨对这家伙的哀嚎置若罔闻,单手将人提起来走向邓布利多:“希望没有辜负您的期待。”
“你大概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在校生了,艾萨。”
他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用火焰裹住那个襁褓令其动弹不得,马上步履蹒跚着走去看自己的另两个学生:“塞德里克,哈利,你们怎么样?”
两个男孩不约而同回应:“我们没事!”
“太好了,观众们还在等勇士回归,赶快回去接受祝贺吧。”
他把奖杯飘到少年们面前:“恭喜你们,并列冠军。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还请你们保密,至于说其他细节,等日后有空了我会一一解释。”
哈利和塞德里克换了个眼神,又一块去看站在远处盯着“战利品”的艾萨:“艾尔洛斯怎么办?”
“我恐怕你们得和他道个别。星星们偶尔是会脱离轨道来上一段轻松的旅行,但终究还得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就当是个去了远方游历的好友?也许在某个意料不到的时间地点,你会惊喜的与他再次相遇。”
塞德里克懵懵懂懂的点头,哈利轻轻“啊”了一声,手脚并用爬起来奔向冷着脸的精灵少年:“艾尔洛斯!”
“你,你要走了吗?”跑到他身边,哈利的眼睛湿了:“你就不能留下来吗?我想有个亲人。”
“这个……恐怕真的不行。”艾萨转过来,看到是他嘴角微微上翘:“在我的时间线上,你爸爸还在为了吸引你妈妈的注意而努力天天找我和西弗的麻烦呢。”
哈利:“……”
就,本来很伤感的,气氛一下子都没了。
“哈利,快点!”塞德里克喊了一声,哈利依依不舍的看着艾萨,后者无奈的叹了口气:“亲爱的,如果我能存于此世,总有一天定会相遇,再见。”
塞德里克再次催促,哈利一边回头一边朝着奖杯的方向走去。傲罗们不停将被俘的食死徒送走,邓布利多校长站在一片火光中等着他。
*
“三强争霸赛的奖杯由迪戈里勇士和波特勇士同时获得,经过裁判们的讨论,一致认为这是极为罕见的并列冠军,奖金也将由他们平分,让我们恭喜这两位选手。”
第二天上午,颁奖典礼暨欢送仪式如期举行,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雨,天亮之后什么也没留下。关于奖杯变成门钥匙这件事,邓布利多的解释是“随机考验”。他的名望和资历在那里摆着,又有以马尔福为首的魔法部官员的支持,大家稀里糊涂也就信了。
德拉科·马尔福苍白着脸坐在座位上,没人知道经常被他拉在一起的艾尔洛斯·梅尔去哪儿了。从马尔福庄园发来的信件里他终于得知便宜叔叔和父亲都背着自己密谋了些什么,那个看似天天都在偷懒摸鱼躲得无影无踪的人,不知不觉中为马尔福挣得了重新开始的足够筹码。家族没在这场看不见的动荡中失去什么,甚至还从魔法部得到了更多权力。他摸摸坠在襟前的胸针,帕帕拉恰镶嵌在贵金属底座上,被作成萌系匈牙利树蜂圆胖的肚子。橘红色的蓝宝石温柔可亲,炼金术法阵巧妙的藏在每一道切割纹路之中。
救世主同样闷闷不乐的坐在格兰芬多堆里,无论谁来祝贺都提不起精神。
“哈利,今天早上多比居然穿了身缩小版的礼服长袍!你看到了吗?他还给我带来了一份小惊喜。”赫敏朝他挤挤眼睛,玻璃瓶里关着只义愤填膺的甲虫小姐。哈利勉强笑笑:“嗯,多比的新袍子很漂亮,很合体,我看到了。”
“真可惜,艾萨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再次转学,我们甚至都没来得及送送他。都说总窝在屋子里看书不行的,赫敏,你也要注意!”罗恩不停偷吃藏在袍子里的炸薯角,赫敏恨不得把他从桌上踢下去:“你就不能停下嘴巴?我们在斯莱特林唯一的朋友生病修养去了,多少表达点遗憾之情出来好吗!”
“可他不是给我们留了书信吗?也许等身体好了就会回来。话说那套炼金术入门的书真不错,我可以考虑朝这个方向发展,将来就是和乔治弗雷德他们合伙开店贩售炼金艺术品也不错,至少能赚些钱帮帮妈妈。”
罗恩吃掉最后一块薯角,对于自己得到的礼物异常珍惜。哈利叹着气看向他,勉强微笑:“是的,那真是非常神奇但又非常理性的学科。”
裁判席上少了两个人,不过没谁在意,欢送过客人邓布利多校长对全校师生们道:“因为三强争霸赛,赫奇帕奇学院和格兰芬多学院将平分我在学期之初许诺的那四百分,同样因为艾尔洛斯·M·梅尔先生在这次比赛中的杰出贡献,斯莱特林学院也能得到二百分。”
自从出了黑魔王,斯莱特林学院一直遭人诟病,能在这这种公开场合获得赞许是件非常难得的事,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比过去数百年都更为重视荣耀。
“总之,这一学年大家都过得非常愉快,我在学校等待大家度过暑假后回来,别忘了,霍格沃茨永远欢迎所有它养育过的孩子。”
最后邓布利多校长意有所指的加了这么一句,躲在禁林里的西里斯·布莱克从狼人朋友卢平哪儿得到了个好消息——彼得·佩迪鲁再次被抓,这回他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逃跑了,笼罩在大脚板头顶的污名不日即将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