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第七级台阶时,密码门传来滴滴声。姜曼昙像只归巢的雀儿撞进玄关,薄荷绿帆布鞋甩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砸中了水晶天鹅摆件,苏月溪刚想发飙。
"姐姐快看!"她举着淋湿的牛皮纸袋原地转圈,发梢雨水随着动作甩在苏月溪刚整理的线索上,"我买到最后两份桂花糕哦!排了超——长的队呢~"
苏月溪抬眼便撞进她盛满星光的眸子。少女鼻尖沾着不知哪蹭的墙灰,左腮帮子可疑地鼓起——那是她偷吃半块点心的铁证。这拙劣的伪装让苏月溪想起三天前的场景:姜曼昙声称冒雨买药,藏在围巾里的退烧贴却还带着便利店货架的温度。
看到这里苏月溪也没了脾气"先擦干头发。"苏月溪抽出纸巾,却被冰凉的手指攥住手腕。姜曼昙就着她的手蹭了蹭鼻尖,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线索上的字迹晕成模糊的墨团。
"姐姐喂我吃嘛~"她叼着桂花糕滚进沙发,湿漉漉的脑袋枕在苏月溪膝头。空调风掀起她宽松的卫衣下摆,露出腰间新添的淤青
苏月溪捏着点心的手顿了顿。姜曼昙立刻像小动物般蜷缩起来,睫毛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今天在档案馆摔了一跤,好疼的......"她突然扯开领口,锁骨下的烧伤疤痕在暮色中泛着淡红,"姐姐给我揉揉好不好?"
手机铃声突兀地炸响。安月白的铃声让姜曼昙瞬间绷紧脊背,她翻身压住苏月溪摸向手机的手,桂花糕的碎屑落在两人纠缠的指间:"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雨呢!"她贴着苏月溪的耳垂呵气,"姐姐最怕打雷了,我买了新的耳塞哦~"
苏月溪望着她卫衣口袋里露出的充电器,突然想起昨夜两点听见的房门轻响。当时姜曼昙赤脚站在玄关暗处,手里攥着从她行李箱偷走的铜铃簪,月光照亮她痴迷的唇角。
"我自己吃。"苏月溪掰开她逐渐收紧的手指,桂花糕的糖霜黏在指尖像凝固的血迹。姜曼昙却就着这个姿势舔去她指腹的甜腻,舌尖扫过敏感虎口时轻笑:"姐姐今天换了新的护手霜呢,茉莉味的"
窗外惊雷乍响。姜曼昙趁势钻进苏月溪怀里,潮湿的发丝缠绕着薄荷糖气息:"新买的恐怖片光碟到了哦~"她雪白的船袜蹭过苏月溪小腿,"我们裹着毯子看到天亮好不好?就像......"尾音消融在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里——安月白发来了一张照片
姜曼昙突然抢过手机锁进冰箱冷冻层,这个动作让苏月溪看清她指甲缝里藏着暗红碎屑。
苏月溪有些莫名其妙“你干嘛?”
姜曼昙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咳咳,姐姐的手机太烫了!我给它放进冰箱里冷藏一下,哎呀,我们来看电影吧,我特别喜欢这部的”
拗不过姜曼昙,苏月溪只得同意了,姜曼昙开心的像个小孩子,拿出准备好的毯子给苏月溪盖上,自己就窝在苏月溪旁边
......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黄昏时苏月溪在挂断了安月白这几天每天不止一部的问候电话以后,终于决定要回莱安市,毕竟这几天安月白天天在在自己耳边念道洛听荷的好,怕她烦还变着花样说,这也让苏月溪气消了大半,其实苏月溪主要生气的部分就是洛听荷不和自己说实话,本来有什么事两个人一起面对就行,再加上苏月溪发现自己真的有些离不开她了,离开的这几天,真就应了那句成语,日思夜想了,所以,苏月溪还是决定回去,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话说清楚
在将最后一沓调查资料塞进行李箱时,玄关传来开门的声响。姜曼昙几乎是撞进门来的,发梢滴落的雨水在米色地砖上晕开深色花斑。她保持着单脚蹬掉帆布鞋的姿势突然顿住,目光死死盯着摊开的行李箱,白袜直接踩上冰凉地砖。
"姐姐要这是要去干嘛?"她歪着头有些勉强的笑,湿透的刘海黏在额角,右眼下方那颗小痣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没等苏月溪回答,她突然赤着脚小跑过来,带着潮湿的寒气扑进苏月溪怀里,薄荷糖的气息混着雨水味道涌上来:"今天遇到超——级可怕的事!公交车上有个大叔一直盯着我看,吓得我提前三站就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