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被杰森的话一刺，仔细的打量了米娜，若有所思开口道：“你现在和杰森还挺像。”

能不像吗？他就是杰森本人。

“怎么，发现我们一样让你讨厌？”杰森语气生硬道。

退一步越想越气，你才桀骜莽撞。

“我不是那个意思。”布鲁斯走近，心里反思是不是真的对杰森态度太差了，让米娜觉得自己对杰森多有苛责。

不知怎的，布鲁斯身为蝙蝠侠的那根弦突然异动，他的直觉在拼命叫嚣想要解释。

“我有很多孩子，他是我的第二个孩子。”

布鲁斯平等的爱着自己的每一个孩子。可他却似乎永远成为不了一个好父亲。

从他和迪克之前的相处就知道，他或许离成为一个好父亲还有很遥远的路。

“因为第一个孩子太好，所以你觉得杰森是你的一个错误？”

“你怎么会这样想？”

布鲁斯面带疑惑，似乎没有想到米娜会说出这样的话。

杰森面无表情，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的墓碑上刻的是什么，难道他都忘了？

其实杰森内心清楚，此错误非彼错误。布鲁斯会觉得自己的死是他的错误。

他墓碑上的哭泣天使就是布鲁斯的缩影，他一直在责怪自己。

这是小丑的错，或许他也有错。那这绝对不会是布鲁斯的错。

“他的出现不是错误。”

迪克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曾经满怀期待自己会成为一个好父亲。但结果是，他跟迪克由于观念不同，迪克去了布鲁海德文成为新的义警。

杰森是他当时的慰藉与希望。

杰森出现的时候，其实他还和迪克在冷战。他在没有经过迪克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命名杰森为新的罗宾。

迪克很生他的气，这也很正常。以至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现迪克和杰森玩起了孤立。

是的。他的大儿子和他当时新来的二儿子一起孤立了他这个老父亲。

他们的关系似乎比和自己的更为亲密。

即使是现在，他的这些孩子们之间也拥有秘密老爱瞒着自己。

“杰森他以前，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死亡是杰森和布鲁斯之间永远绕不开的话题。即使他们双方都知道，这不是他们最大的痛点。

可两个人一旦产生分歧，愤怒占领理智之后就会开始翻旧账。所以他们每次都以争吵结束。

布鲁斯希望杰森遵循自己的不杀原则，他总是以严格的标准的要求杰森。这绝不是因为他的控制欲，也不是因为他不爱他。

相反，他很爱他的儿子，他很爱杰森。没有一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会是杀人犯。这是来源于一个父亲的焦虑。

他害怕自己的儿子会因为杀人太多而对生命失去敬畏，怕他因为长期处于黑暗而堕入黑暗之中。

死而复生之后的杰森更像是一把火焰，无尽的愤怒在滋生着这把火。可火焰总有熄灭的一天，那时候杰森又要怎么办呢？

杰森总是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有关死亡的玩笑，他对自己的生命不再重视。

在面对敌人时，他常常以伤换伤。布鲁斯总是心惊胆战，然后忍不住的说教他最后再次吵起来。

虽然自己也经常这样，但人类的本质是双标，布鲁斯不希望他的孩子变得和他一样。

他们该有更好的人生。

“我一直都很自责，我老是担心我的孩子们。不希望同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在他们身上。”

说着，布鲁斯耸耸肩。

“他们长大了，总是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杰森鲜少看到布鲁斯这样的表情，可还是嘴硬道：“我猜他们的秘密不可能有你的多。”

事实上，布鲁斯才是那个遇到重要事情就自己扛的人。他们是家人，本来可以一起分担，可他偏偏要独挑大梁。

这也导致他的孩子们也跟他有样学样。他们认为自己能够解决的。

“其实我和杰森最大的问题是观念不同。”

说是不同，可最后却又殊途同归。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使哥谭变得更好。

他们爱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们也爱自己，但他们更爱的是哥谭。

这座城市混乱和邪恶并存，恨它的人觉得它堕落肮脏看不见明天，于是融入这黑暗的城市成为混乱的一份子。

爱他的人在拼尽全力将这座城市变的有秩序。他们都很爱哥谭，所以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守护这座城市。

“你说的对，我对他的要求确实过于严苛。每次面对杰森时我都无法心平气和的和他交流。”

杰森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在他雷点蹦迪。面对这样的杰森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他希望用自己的父权来控制杰森，希望他变得更好。

可杰森不是橱窗里没有思想任人摆布的玩偶，相反他的内心很坚定。

他有自己的目标，尽管他的家人会阻拦他，这或许会让他感到难过又痛苦。但他绝对不会更改自己的目标，或者停下脚步。

桀骜，才是他的本色。

布鲁斯抬起头对上了杰森的双眼，一字一句认真道：“他是我的骄傲。他知道的。”

他知道的，是的。杰森当然知道，布鲁斯爱他。布鲁斯同样也知道，杰森爱他。

曾经两个人相处之间的温情不是虚假的。

爱在他们双方之间发生。

可死亡使他们短暂相隔，时间让他们不复从前，最后是信念让他们各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