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晌午奴婢亲自去太医院问过,无人识得此物。”她补充道:“就连经验最为老道的王太医都没见过……”
“你们都出去。”林长宴沉了脸色。
他捏紧手中的纸盒,走到暮雪烟面前,低声问道:“你如实说,这是什么?”
无形的压力逼近,暮雪烟微微抖了抖肩。
她今日被发现时,极为懊悔。
她恨自己为何这般不小心,竟然被贴身丫鬟发现了去。
她恨自己心理素质不够强大,竟然白天还想着再吃一颗,以免有身孕。
“是补身体的。”她轻声说道。
林长宴细瞧着手中的东西,发现上面竟然有几行比蝇头小楷还要小几倍的字体,虽不全部看得懂,可“避孕”两个字他还是识得的。
“暮雪烟,你当本王心智缺失?”他将药轻轻扔在地上,却狠狠踩在脚底。
怒气在胸腔翻涌,方才想的柔情蜜意全都抛诸脑后了。
他不是不知道她不愿意生孩子,可心里想是一回事,明晃晃地做出来便是另一回事了。
这在他看来无疑是一种羞辱。
他到底哪里不好,惹得她这样针锋相对?
他左手托住她的后颈,使她的视线与自己持平。通过她的眼神,他想要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本王本来还想缓着些待你。”他声音中沾染了怒意,愈加浓郁:“看来不必了。”
疾风骤雨顷刻将至,暮雪烟一改往日逆来顺受的样子,她极力躲闪、逃避。
林长宴却不容她有丝毫挣扎,强势捉了她,任由他摆弄。
“林长宴。”他听到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
“当个人?”他先是诧异,随后又轻蔑地笑起来。
“本王待你已经很好了,是你不把本王当人。”他丢下这句话,不再讲话,只将情绪发泄在沉默的攻势之中。
虽然背对着他,可他知道她一定已经哭了。
若是往常,他便会放缓,放她一马,可今日他愈发疾进,直到她在他身下溃不成军,涕泗横流。
他觉得心中畅快。
“林长宴,你也就这点能耐。”她忽然沉声说道:“你在别处奈何不了我,就这样折辱于我。”
她回过头,目光中带着怨毒与坚定:“我发誓,即便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也会想办法打下来!”
“你别想叫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
这几句话无疑像敲在林长宴心中,警钟大作,一时间思绪纷乱,就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好。”他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那本王就看看你能不能说到做到。”
暮雪烟好似在噩梦中,夜间几次醒来,都恍惚还以为自己仍在林长宴的桎梏中,令人窒息。
他毫不疲倦,像被激怒的猛兽一般发泄着怨气。
暮雪烟知道他想要从身体和精神上双重摧毁她,叫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荣王府。
可她偏不。
她打小便是性子倔强的人,老师和同学们都知道她虽话不多,可要做的事势必是要做成的。
林长宴越是折辱,她越是觉得不能屈服。
她不能怀孕,这是毋庸置疑的,眼下避孕药已经没了,那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她一直不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或许只是一个可以玩弄的侍妾?还是动了真感情的女人?她以往不敢赌,可现在却不得不赌了。
林长宴被悄声饮泣的声音吵醒,他坐起身子,自己也觉得有些过火,便勉强压低了声音问道:“还在委屈?”
暮雪烟背对着他,并不回答,只是背影还在隐隐抽动。
林长宴去拉她的肩,她只是扭转腾挪不转过身来。
“好了。”他放缓了语气,声音慵懒:“是本王错了。”
他再去捞她的肩,她竟极为罕见地顺从了。
她顺势靠在他的怀里,虽面色不豫,仍在闭着眼睛默默流泪,可他从未见过她这样躺在自己怀中,顿觉心软了。
“王爷。”她睁开眼睛看着他,半晌才勉强说道:“真的是王爷错了?”
“是,是我错了。”他的声音愈发软下去,低着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