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六,这要是没成,可是杀头的罪过。”因为恐惧,李大娘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我知道,干娘,可是我愿意拼一把。”
感受着朱重六手种传来的温度,她知道朱重六的这个想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说干就干,朱重六与邻里几个伙伴秘密发动盐户中有造反思想的青壮年,约定三月里一个晚上杀了盐官,十几个官兵,夺取了定远盐场。
由此,朱重六做上了贩卖私盐的生意。
晨光熹微,朱元璋率红军严阵以待,而城下则是元军剑拔弩张。由巨石砌成的城墙高大巍峨,是濠州红军最后的屏障和希望。随着朱元璋一声号令,箭矢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打下。数十万大军前赴后继如潮水般涌来,攻城车被掩护着缓缓前移,巨大的木轮使得尘土漫天飞扬。朱元璋见状,更是不敢松懈半分,立刻加强了城门的防守,巨石、滚木、热油,一切能用的防御手段都准备就绪。
元军推着攻城车狠狠地撞向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城门后红军死死地抵住这扇希望之门,城墙上的士兵则奋力投掷着巨石,滚木,发射箭矢,企图阻挡攻城车继续撞击。还好,这次只是一次试探,元相脱脱见久攻不下下令收兵,在城外驻扎,围困濠州。
“这是第几次了,第三次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座城就守不住了。”刚刚结束了守城之战,看到数十万大军,红军士兵都不免有些绝望。
“谁再说影响士气的话,军法处置。”朱元璋觑了那名士兵一眼,不容置疑地说道。
大敌当前,朱元璋成天在城墙上组织城防,虽然元军组织过几次攻城,但是好在城墙坚固,朱元璋组织得当,濠州城一直未破。
但是再这样下去,濠州城必定粮草馈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朱元璋一时也没了办法。
这一日朱元璋照例守在城墙上,远远看见一人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朱元璋顾不得其他,快步下了城墙。
“二哥?”朱元璋带着几分不敢置信:“是孤庄村的朱重六吗?”
“重八!”
见到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人,听到这声熟悉的“重八”,朱元璋觉得仿佛在做梦一般,两人的目光交汇,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彼此。朱重八仔仔细细地将二哥看了一遍,生活的磨砺让他已不复稚嫩,虽然身形瘦削,但是眼中光彩熠熠,意气风发,就像曾经村口的那棵松树似的。他曾经无数次想过与二哥相逢会是怎样一种场面,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只是怔愣地抱住朱重六,半晌眼泪决堤。
“二哥啊,我的好二哥,这么些年你去哪了啊!”朱元璋没给他回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着自己这些年对他的思念,末了他反应过来,抹了一把眼泪:“二哥,走!咱们回家说去,你也见见你弟妹!”
“弟妹,你成亲了?重八”
朱重八嘿嘿一笑:“哥哥还未成家,我倒先成家了,是郭元帅做的媒嘞。”
兄弟二人边走边说,分别这几年二人却没有半分生分。
夕阳的余晖照在兄弟二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