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末陷在梦境时，爱丽丝的蜡笔肆无忌惮地沿着她五官涂抹靛色颜料。本应凝实的活体忽明忽暗，黏稠的影子顺着浴缸壁缓慢向外流动。森鸥外的手术刀悬浮在监控屏前，刀刃映出七十二个平行世界的血色黄昏。

"要开始了哦~"爱丽丝把红宝石塞进流末耳蜗，"坏孩子就该永远睡在噩梦里。"

此刻梦里的流末看见十年后的自己在密鲁菲奥雷王座上睁开眼，白兰的指环正从她额间吸食脑髓液。

"清除程序启动。"森鸥外按下操作台的按钮，□□大楼所有出口降下钛合金闸门，"让我们看看，被主世界抛弃的观测者能挣扎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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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流末在钻石王座上苏醒，脖颈被七条数据链禁锢。白兰的虚影从全息屏浮现，他身后的世界树根系正将人类意识体绞成养料。

"欢迎回家。"白兰的机械手指穿透她胸口的量子心脏，语调暧昧又温柔，"我最完美的新娘呢~"

"恭喜你来到观测者终局。"白兰的声音由七十二种频率叠加而成，"你的非人程序正在吞噬最后0.2%的人类意识——"

流末的影触手暴长，红宝石碎片割断数据链。这个时空中原中也的污浊异能成为世界树的动力炉，而沢田纲吉的头颅正悬浮在营养舱里。街道上游荡着机械与血肉混合的怪物，广告屏循环播放着：「第73号世界——人类清除计划完成度99.8%」

"真狼狈啊。"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这就是你所谓的新世界？"

白兰的量子计算器迸出火花："不，这是你的归宿。"他手一拉，高压电缆缠住流末的影触手，"从你接受观测程序开始，就注定成为我的——"

爆炸声打断宣言。现实世界的流末在浴缸抽搐，爱丽丝的蜡笔刺入她太阳穴："林太郎，她在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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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翻开《观测者清除方案》第73页，爱丽丝的裙摆变成手术刀陈列架。□□走廊响起机械卫兵的脚步声，重力炸弹的倒计时投影在每面玻璃幕墙。

"定位成功。"中原中也的污浊红光锁定浴室，"目标量子波动率89%，可执行抹杀。"

太宰治从通风管道中探出头来："小矮人知道自己在当刽子手吗？"

"总比被你骗去殉情强。"中也的机车撞破墙体，"让开，这是首领直接命令。"

爱丽丝的童谣透过广播系统传来：「睡吧睡吧，坏孩子~」声波频率与流末额间的量子程序共振，浴缸里的血水开始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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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绞杀-

梦境中的流末暴力撕开白兰的量子心脏，现实中的影触手插进瓷砖空隙，猛的一膨胀。两个时空的疼痛叠加成尖锐的耳鸣，她看见森鸥外的手术刀同时刺向不同时空的自己。

"真可怜。"十年后的太宰治睁开人形服务器的电子眼，"要和我联手吗？"

流末的影触手插入他的数据接口："条件？"

"把现在的我骗去卧底室。"电子音带着笑意，"我想看蛞蝓发现真相的表情~"

现实世界的浴室轰然爆炸，中也的污浊异能撕开量子屏障。半苏醒的影小姐站立起流末的身躯，不熟练地从废墟中爬出，流末的额间裂开靛色光缝——那是森鸥外植入的追踪器在过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