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扇紧闭许久的房门缓缓打开。
顾瑾语面容憔悴不堪,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生机的枯木。
乔雪逸赶忙走进房间,紧紧握住顾瑾语的手,神色焦急而坚定地说道:“小姐,我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李代桃僵的计划。我费了好些银子,找了个极为可靠之人,让她来替换您上花轿。今晚咱们就行动,只是此去前途未卜,充满了诸多变数,不知小姐您愿不愿意随我这般安排?”
顾瑾语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恐惧所替代,她咬了咬嘴唇,眉头紧锁,“雪逸,这样真的能行吗?万一被发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乔雪逸目光无比坚定,目光中透着决然,“小姐,事到如今,咱们已然没有别的选择。只要能让您脱离这痛苦的苦海,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咱们也要拼死尝试。”
顾瑾语咬了咬嘴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微微抬起头,眼中多了一丝坚定,“雪逸,我愿意听从你的安排。哪怕前路布满荆棘,艰难险阻,也好过在此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乔雪逸欣慰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小姐放心,我定会护您周全,哪怕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夜幕悄然降临,整个顾府被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所笼罩。
月亮被厚重的乌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大半,仅仅洒下些许微弱的光芒,使得院子里的树木花草都投下阴森恐怖的黑影,仿若张牙舞爪的鬼魅。
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低声诉说着这夜的阴森。
乔雪逸带着顾瑾语,如同两只小心翼翼的小鼠,提心吊胆地避开巡逻的家丁,蹑手蹑脚地朝着花轿停放之处摸索走去。
然而,就在即将完成替换的关键时刻,顾父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丁如凶神恶煞般赶了过来。
“瑾语,你怎能如此糊涂!”顾父怒不可遏地喝道,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顾瑾语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父亲,女儿实在是不愿嫁给那富商公子。”
乔雪逸挺身而出,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顾父,眼神坚定,“老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姐,让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顾父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放肆!来人,把小姐给我带回去。”
说罢,家丁们如饿狼般一拥而上,乔雪逸当机立断,赶忙拉着顾瑾语转身夺命狂奔。
身后的家丁们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紧紧追赶。
那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跳跃,仿佛要将这黑夜吞噬。
两人在黑暗中不顾一切地拼命狂奔,慌乱之中顾瑾语的裙摆被路边横生的树枝无情勾住,她的脸色煞白,险些狼狈摔倒。
乔雪逸眼疾手快,迅速扯断裙摆,毫不犹豫地继续拉着她向前狂奔。
夜风吹过,路旁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她们悲惨的命运而无奈叹息。
那风声中似乎夹杂着隐隐的哭声,让人毛骨悚然。
她们穿过狭窄逼仄的小巷,跳过一道道高矮不一的矮墙,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声和家丁们越来越近、令人胆战心惊的喊叫声。
顾瑾语累得气喘吁吁,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雪逸,我实在跑不动了。”
乔雪逸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声嘶力竭地鼓励道:“小姐,再坚持一下,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鼓励。
就在这时,前方赫然出现了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河水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微弱而迷人的微光。
岸边的芦苇在风中摇曳不止,发出簌簌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乔雪逸毫不犹豫地拉着顾瑾语跳进河中,借助河水的天然掩护,暂时躲过了家丁们穷凶极恶的追捕。
家丁们追到河边,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却始终无果,只能骂骂咧咧、心有不甘地回去复命。
乔雪逸和顾瑾语从河中悄悄爬上岸,浑身湿透,狼狈至极,宛如两只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