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凉川根本就只布置了一个残阵,显然目的也不是放出下面那东西,而是为了困住她。
可恶,她早该想到的,她对季凉川来说还有用,他不会轻易杀了她。
回到国师府,叶南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早早便睡了。
见她睡着,如画便将纱帐放下来,又将屋内的油灯吹灭,正准备离开,就见季凉川走了进来。
如画忙行礼问安,又道:“姑娘已经睡了。”
季凉川见状,对如画道:“本国师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着,他也掀开纱帐,小心地在床边坐下。
刚沐浴过的叶南栀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味,那是他特意给她调制的香丸。
她的全身都染上了他的味道,这种感觉让他心神荡漾。
努力压制着想要贴近她,亲吻她的冲动,侧着身体打量睡着的栀栀,她那么乖巧甜美的睡颜,毫无防备的躺在他旁边,光是想想都引起心底一阵战栗。
再也不是触不可及的隔着不同时空,他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只为他一人笑。
如今庆和帝的赐婚直达上苍,除非是死,否则没人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只要成了婚,她就彻底只是他一个人的栀栀了。
想起还有河神那个家伙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栀栀,他就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回到主院,季凉川并未休息,而是打开了寝室里的暗门,走了进去。
这处暗门与炼丹房是相通的,但他今日却不是为了去炼丹,而是进了另一道暗门。
打开那道门,里面挂着许多画作,都是季凉川亲手所画。
若是叶南栀在的话肯定会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每张画上都是叶南栀,从小到大,吃饭的,学习的,睡觉的,各种生活场景。
季凉川像是抚摸珍宝一般的抚摸着画上的人儿,眼中是叶南栀从未见过的痴狂,他的栀栀终于来了。
想起刚刚栀栀带着一丝不安的睡颜,他取出纸笔,陶醉的将其画在了纸上。
而他就躺在那幅画旁边,睡了过去。
自从春祭回来,庆和帝就有些烦躁不安。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要去皇后的坤宁宫,才能疏解情绪。
众人都以为虞贵妃是庆和帝最宠爱的妃子,但其实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个看起来好似透明人的皇后才是庆和帝最在意的人。
看着焦躁不安的庆和帝,皇后莫绾素笑着拿出棋盘,放在桌上,“皇上如此烦心,不如同臣妾手谈一局如何?”
庆和帝收回心神,勉强扯出抹笑,回应声:“好。”
“今日不如就由臣妾先手如何?”说着,莫绾素抬手落下一子,仪态优雅,一举一动如兰似桂。
“素素往日里从不同朕要求,今儿倒是要了回尖。”庆和帝语带宠溺,已显苍老的手指捻起一枚棋子落下。
“皇上日理万机,难得有时间陪臣妾,都不知下一次是何时才能再同皇上下棋了。”莫绾素同庆和帝是少年夫妻,一路扶持走到今日。
虽莫绾素算不得什么绝色佳人,却也清秀柔美,最关键的是,她深谙庆和帝的心思。
听她这么一说,庆和帝眼前一亮,笑道:“每每与素素一起,总是让朕如沐春风有所感悟,素素真是朕的好皇后。”
一局过后,庆和帝立马就回了御书房,下旨赐婚。
身边的心腹太监李总管,小心的伺候着笔墨。
“皇上真的要给国师大人赐婚?”
李总管可是十分清楚庆和帝对季凉川的忌惮,又怎会让他成家,甚至是拥有后代,那对大雍来说绝对是巨大的威胁。
“赐婚而已,朕一言九鼎,岂能食言。”
不多时,庆和帝写好诏书,交给李总管,吩咐道:“明日你亲自跑一趟,去国师府传旨。”
李总管接过圣旨扫了一眼,他就说庆和帝怎的如此淡定,感情是早就想好了对策。
翌日,李总管趁着季凉川还在国师府便急匆匆的赶过来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念完,李总管一脸笑容的将圣旨交到季凉川手上,说着恭喜的话。
季凉川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一时间让李总管也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儿,目光落在叶南栀身上,李总管暗暗一叹,就是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儿,注定红颜薄命啊!
虽说春祭时就已经口头上赐过婚了,但毕竟正式的赐婚圣旨没来。
那时,叶南栀还以为那只是季凉川为了救她而出的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