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公安局也很热闹,门口的警笛声就没断过,宋颋他们正在给相关目留言的人打电话求证,希望他们可以来公安局做笔录。
“您好,这里是西城公安局,我是北京市人民检察院二院宋颋,我这边看到您在柴文的视频下评论了一句这小娘们儿可真骚啊,请问您......”
宋颋的方便二字还卡在喉咙里,那边就飙起了男高音:“你丫是是搞诈骗的吧,都什么年代了还冒充警察叔叔跟检察官呢,换点儿新鲜的成不,大骗子。”
唐捐在一旁偷笑,宋颋抹了把脸,语气还是没变:“看得出来哈,您的反诈意识还挺强,不过您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是检察官,不信你可以过来当面对质啊。”
那边停顿了三秒才吭声:“上着班呢,我才没那闲工夫陪你玩。”
还没等宋颋开口,那边就挂了电话,唐捐这下敞开了嘴放声大笑。
宋颋初战失利,做了个气沉丹田的手势,呼出一股怨气,拿了电话线拨下一个,这次是个女生,他刚表明来意,那边就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说个没完。
“我说你哪位啊,有这个点儿给人打电话的嘛,检察官了不起啊,我当年英语多考两分也能上法大,现在肯定混得比你好,什么检察官,你就是个客服吧,我就是评论了能怎么着,视频发出来不就是让人看让人评论的嘛,怎么,检察官还想干涉老百姓的言论自由啊?”
宋颋抿了下嘴想说话,那边就给挂了。
“呦,宋检这是又挨呲了?”虞洋怀里抱着三瓶咖啡,丢给唐捐一瓶,其他两瓶给了宋颋闵宬。
唐捐说谢谢虞警官,拧开抿了一小口,这味道,低头一看,可口可乐味的咖啡,有点儿怪,还挺好喝,他又喝了两口。
“都挨两回呲了,我告他根本摇不来人,他还不信。”闵宬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咖啡,扭过脸对着虞洋吐槽。
虞洋拉了椅子坐下,拿过宋颋手里的电话簿翻了两页,嘴角上扬:“宋检第一次干我们这个活儿,有点儿好奇心是正常的,别气馁哈,再接再厉,怎么着也得拉个证人过来吧,宋检?”
电话簿往宋颋手边一推,只见他眉心慢慢散开,拿了笔在前两个号码上画了个叉,笔尖抵在第三个号码上,深呼一口气继续打,这次接电话的是个男生,听声音也不过二十出头。
“呦,检察官啊,我评论一下怎么了,别人发的视频我还不能评论嘛,我就是看个热闹,哪个中国人不爱看热闹,她心理素质差关我屁事啊。不是情人就不是情人呗,又是晒聚餐又是晒全家福,怎么着,显着他们家有钱是不,我说她打着澄清的幌子实则炫富有错吗?既然不想被别人评论就别把这些东西发网上啊,又当又立,怎么着,眼里只能看见好的评论,不允许对立立场出现了呗,合着互联网是她家开的,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
宋颋拳头嘎吱响,想越过电话给他两拳,最好是把他牙全打掉,嘴咋这么欠儿呢。
接连又打了几个,要么直接挂断,要么说让他提供证据可以,去警察局做笔录就算了,他嫌晦气。还有的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说提供截图已经仁至义尽了,他才不想为这事儿浪费自己的时间。
接连吃了好几个闭门羹,宋颋趴在桌子上不动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唐捐正在查柴文那条视频,有个一万加的点赞评论,说言媚天生一副狐媚样,一看就不是个好货色,勾搭自己的二叔,就该浸猪笼,骑木驴。
眼看宋颋备受打击,唐捐关了屏幕拿了他手里的电话簿,说让他试试。
宋颋摇头晃脑:“还是算了,他们说话可难听,别脏了你的耳朵。”
唐捐笑着在他头顶抓了两下:“我没你想得那么弱,你昨晚不是在通州待了一宿吗,先眯会儿吧,于琮今儿生日,让咱俩去他那儿吃饭,还得你开车呢,别给我带沟里去了。”
宋颋嘿嘿一笑,趁机捏了把唐捐脸颊的软肉,说还是你疼我。
唐捐浑身起鸡皮疙瘩,赏了他一个脑瓜嘣儿跟滚。
拿了电话簿,唐捐顺着宋颋的往下拨,接电话的是个女生,那边先说的你好,问他有什么事儿,他表明来意,那边说她是个自由职业者,随时都可以去,他说了个时间,那边说好。
记下姓名和时间,唐捐挂了电话。
“我去,唐律你是欧皇吧,我们捣鼓一周都没人过来,你这随便一打就约上了,这人不会是你朋友吧?”
闵宬摘下他闪闪发光的红色带帽耳机,眼镜掉在鼻梁上,眼巴巴盯着唐捐看。
唐捐看了眼本子上的名字,瞿陌。
虞洋拿了文件夹在闵宬脑袋上就是一拍:“瞎说啥呢,我们唐律一直都是欧皇附体好吧,经手的案子就从来都没输过,也不看看人家师父是谁,刑辩第一人,大名鼎鼎的张万尧,霍局的学生,那一般人可比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