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一周,唐捐他们仨住在了废品收购站,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一睁眼就是垃圾,第七天的早上,叶岚刚睡醒就被一辆吉普车拉走了,再次见面是在钟岐的二审现场。
这天周六,唐捐跟祈阳从废品收购站出来准备找个地方吃饭,还没走到地方就迎面而来四个西装革履的高个男,为首的那个先走到他们跟前。
“我们老板想请二位吃个饭。”
“老板姓陈?”唐捐抓住祈阳的胳膊往后一退,瞄了眼荒无人烟的四周。
男人不出声,往前跨了一步,板着脸说:“吃个饭而已,两位不要害怕。”
“不去。”祈阳。
“那就别怪兄弟们手痒了。”
为首的男人一个往前冲的手势,身后三个人直接冲唐捐他俩扑了过来,祁阳灵活一闪,抱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往地上一摔,抡起拳头左右脸各一拳,男人冲祈阳的脑袋狠狠一磕,身子迅速从地上弹起,一拳锤向祈阳的胸口,估计用了十分的力,祈阳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唐捐胳膊腿一通乱怼,没激起任何水花,被两个男人各拉着一条胳膊跪在地上。
“祈警官。”
唐捐这一嗓子,祈阳左手撑起身子,一脚把刚刚锤他胸口的男人踢出十米开外,接着一个右勾拳送给身边的男人,没等他反应过来左边又是一拳,右脚踢他裆部,一个过肩摔把人摁在地上,右手下意识从后腰摸手铐。
“祈警官小心,背后有人。”
祁阳刚回头,男人一脚踩向他的脖子,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另只手从背后摸出一把黑色匕首,抵在他后颈,蹲下身子说:“祈警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冰凉的触感让祈阳浑身一紧,侧过脸看向唐捐,笑着问:“唐律师还好吧?”
“我没事儿,他们人多势众,我们......”
唐捐话还没说完,一辆黑色吉普从身边闪过,停在十米开外,光是尾灯就闪得人睁不开眼,很快从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身黑色冲锋衣,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一声不吭就冲压着唐捐的男人来了一脚,等人反应过来,匕首已插入他的手背。
总共三把匕首,云恪两手各拿一把,嘴上叼一把,插人手背的时候还不忘给远道而来的高个男一个响亮的回旋踢,这次刀落在他脚背,几个男人在地上滋哇乱叫的时候,唐捐跟祈阳已经跳上了吉普车,扬长而去。
唐捐坐在副驾驶惊魂未定,太快了,不到一分钟就把那些人全部搞定,无任何反手之力,云恪到底是什么人,刚刚看他嘴巴咬匕首的样子很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头嗡嗡作响,他转过脸问那些人会不会死。
“流点儿血而已,死不了。”
云恪把帽檐拉低,左打方向盘拐上大道,往市中心的方向开。
唐捐回头问祈阳的情况,祈阳说没事儿,都是皮外伤。
“他们都是专业打手,祈警官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唐律师也一样。”
“我就一点擦伤,用不着去医院,你带祈警官去就好了。”唐捐头靠在窗边,耳边灌进一丝凉风,心里盘算等钟岐这个案子结了去报个拳击课,刚刚一副弱鸡样帮不上忙实在太丢人了。
如果云恪没及时赶到,依祈阳的性格,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想想心里就冒冷汗。
“先生的意思,你必须去。”
“他在哪儿?”
“回家的路上,检查完就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唐捐小脸一拉,身子往窗边又拱了拱。
云恪没再应他,车子一路开到最近的医院,检查完没什么大问题,云恪把祈阳送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吃喝拉撒都有人管,钟岐的案子了结前不能出来,否则有性命之忧。
祈阳没多说,跟着侍者上了顶楼。
云恪掉头,拐上另条大道,唐捐认出不是回玺园的路,问到底去哪儿,没人理他。
晚上十点的夜市灯火通明,热闹不减,巷子里人流攒动,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车进不来,云恪拉着唐捐的胳膊穿过人群来到路的尽头,一栋三层吊脚楼,门口俩大貔貅坐镇,一个嘴里还衔着半拉没吃完的青苹果。
云恪拿起门环敲门,半晌才有人过来开门,鸡窝头,穿白色吊带裙的张意年。
“大哥,你的先生今晚陪老情人去了,不在这撒,我明天有马术训练,困死喽,我要睡觉啊,你换个地方去找嘛。”张意年重庆话夹杂着普通话,睡眼惺忪,还没看到站在云恪身后的唐捐。
云恪冷吭一声,唐捐往出一站,当回好奇宝宝:“哪位老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