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堂堂董事长,身边怎么可能连个床伴都没有?”唐捐打死都不信。
陈妈突然站起身,嘴角带笑往过走,停在唐捐眼前,身子前倾:“唐律师若不信,试着跟我们家少爷谈个对象,不就真相大白了?”
“我才不要,我又不喜欢男的。”唐捐身子后撤,不看陈妈的眼睛。
“喜欢我们家少爷就够了。”
“谁说我喜欢他了?”
“我说的。”
声音清亮干脆,唐捐回过身找人,戚柏舟一身黑色西装,怀里抱着一捧花往过跑,一见面就把唐捐拥入怀中,俯在耳边说好想他。
陈妈咳嗽一声说去厨房看看鱼汤炖好了没,接着消失在俩人面前。
跟上次一样,唐捐心脏莫名跳动,缓过神后把人推开,他还没开口,戚柏舟把花推到他面前,笑着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各拿了一束,喜欢不?”
“谢谢戚总的花,我过来拿信。”
“我肚子饿了,先吃饭,好吗?”
“戚总当年为何没下完这盘棋?”唐捐突然转了话题,食指指向棋盘。
戚柏舟手里的花往下一坠,他又迅速抱住,看着唐捐说:“死棋,自然动不了。”
“这根本不是死棋,黑白棋子看似势均力敌,其实都是黑棋步步为营,处处让子,这里,黑棋只要一动,白棋必死无疑。”唐捐指着天元星位的黑棋,一个往右滑动的姿势,抬头看向戚柏舟。
“唐律也懂围棋?”
“师父教的,说棋如人生,学会下棋就学会如何过好这一生,可惜我棋艺不精,常被师父追着打。”
唐捐说完就笑了,他从没想过学围棋,有天祁老让他去小阁楼找弦,无意间翻出个梨花木的棋盘,他废了老大劲才搬到老槐树底下,祁老闻着味就出来了,摸他的头问要不要学围棋,他先摇头,后又点头,祁老问他到底想不想学,他喵呜一声,说想学,小脑袋瓜里想的是,又多了一个逃学的理由。
“那你猜我是白棋还是黑棋?”戚柏舟背靠红柱,怀里抱花,嘴角带笑,还是那股温柔的调调。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猜你是白棋。”
戚柏舟笑得更大声,起身抱着花往食苑的方向走,唐捐三两步跟上,问他笑什么。
戚柏舟摇头不应。
这顿饭,戚柏舟吃得极快,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斯文,活脱一个饿死鬼,陈妈端来热汤让他慢点吃,小心积食。
戚柏舟嘴角挂着米粒,捧起碗呼噜呼噜几口干完热汤,抬头时唐捐一直盯着他看。
“吓到你了?”戚柏舟拿了纸巾擦嘴。
“戚总吃完了,我的信呢?”唐捐喝了碗红豆莲子粥,其他的都没动。
“胃口不好?”
“来之前吃过了。”唐捐一本正经撒谎,他只想早点拿到信就撤,不想再跟戚柏舟扯些有的没的。
“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就算留下来也是各睡各的,戚总何必呢?”
“只要你在园子就好。”
“信呢?”
“在藏书阁。”
红色印尼上刻着慈安二字,信的开头也是慈安的话。
“唐捐哥哥,近来安好呀。知道师父要给你写信,我就缠着他把我的信也一起稍上,近几日总有人偷偷摸摸来到观里,拍了师父的照片在网上,说他是最年轻的道长,身上有什么悲天悯人之气,日后定能飞仙。董事长知道罚我在道观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说再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靠近师父,就把我赶下山要饭。师父听后从轮椅上跌下来,抱着我说那些偷鸡摸狗之人只要想上来,就没人拦得住,还说敢赶我走,他就陪我一起下山,写符化劫,顺便赚点银子,我当时真的哭了,师父说再哭就不要我了,我才不哭的。对了,你上次走后,师父经常念叨你,说你心有大爱,可入道,过年写符还添上了你的名字,希望你事事顺利,完了,我的信被师父看到了,他说我再写就不帮我把信交给燕斐哥哥了,哎,我的信...... ......”
“唐捐启,见字如晤,展信安。家父昨日宴请宾客,席间有一少年,身坐轮椅,十二三岁模样,父亲唤他秦鹤,鸿英集团的当家人,父亲秦栾,他与家父相交甚欢,零三年永生股价大跌,是他出手相助,永生才免于破产。自我出生,父亲从不让我上桌见客,昨日一早便让慈安推我前去赴宴,期间谈到一人,赤药集团公子哥,钱博钰,父亲说他罪有应得,秦鹤说钱家必有动作,让我们都小心为上。迟雪案你亦是局中人,务必小心。另,慈安年小,平日最爱胡言乱语,以上所言莫当真,祝你顺遂无虞,皆得所愿。落款:青云。”
两张信纸,一张符,平安两字很是晃眼,唐捐收好信,胸口暖暖的。
“青云道长说什么了?”戚柏舟手里捧着个白瓷杯,笑着问。
“让我小心,别被钱家人伤了。”
“我在,不会让他们碰你。”白瓷杯落桌,戚柏舟满目深情。
“多谢戚总,我能保护好自己,走了。”
“夜深了,回去不安全。”
“我留下来也毫无意义,戚总.......”
唐捐话没说完就被戚柏舟从后面拦腰抱起,一脚踢开身后的门,把他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戚总想硬上弓?”唐捐一骨碌坐起,靠着床背。
“我只想抱着你睡觉。”
“这话也就鬼信了。”
“不骗你。”
戚柏舟说着就脱了白衬衫,里面空无一物,唐捐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戚柏舟换上了灰色的丝绒睡袍,弓着身子就要上床,唐捐嘴里大喊,戚柏舟,你别过来。
戚柏舟不为所动,继续前进,把颤抖的唐捐拥入怀中,俯在他耳边说:“别怕,我真不做别的。”
唐捐心一紧,反应过来就要把人往过推,这次,他怎么也推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