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四处摸他的手,抓紧了才说话:“小猫儿,以后开庭带个家伙事儿防身,还有啊,不管案子赢了败了,都麻利儿地跑,别在法院门口晃悠。”
“好,我以后出庭都带头盔,实在不济我穿成变形金刚,没人敢碰我。”
唐捐咧着嘴傻笑,祁老问什么是变形金刚。
“就是把汽车穿在身上。”徐笙忙着炒菜,嘴里也不忘输出。
“穿个汽车在身上就安全了?”祁老。
“师父,你别害怕,大多数人还是很理智的,没那么危险,你别听王大爷在那瞎侃,媒体报道很容易夸大事实,就破了个皮,早都好了。”
唐捐嘴上扯谎,心里直冒冷汗,如果那天真去阎王爷那报到了,父亲的事就没人管了,好不容易查到点儿眉目,万一嘎了还真就死不瞑目。
他俩正说着话,徐笙把菜都摆上了桌,喊他俩吃饭。
加上唐捐的猪耳朵,标准的四菜一汤,木须肉,四喜丸子,虾仁滑蛋,楼下四叔的烤鸭,炖了三小时的鱼头汤,汤白味浓,整个屋子都是鱼的香气。
上次唐捐嫌人家做得太素,这次,闭嘴了。
“师父,今天都是肉菜,你估摸着量,七分饱就好了。”
徐笙给祁老盛了碗鱼头汤,放到他手边,勺子搅了搅,继续说:“汤是适口的,可以喝了。”
祁老一边说好,一边拿起勺子给嘴里送汤,喝完竖起大拇指,唐捐喝了,也说好喝。母亲不爱吃鱼,家里的菜很少有鱼,父亲带他下馆子才能吃到各种做法的鱼。
“小猫儿,你是不是带酒了?”
师父这鼻子真行,都没开就闻到味了。
“师父,不能喝酒。”徐笙嘴里刚塞了一片烤鸭,就忙不迭劝阻。
“今儿日子特殊,得喝一杯。”祁老摸到唐捐的肩膀,拍了两下。
“师父,今儿什么日子啊?”唐捐鼓着腮帮子问。
“今儿你师弟生日。”
唐捐嚼完嘴里的东西,去茶几上取了酒,又从厨房的柜子里取了三个白酒杯,拧开瓶盖,一一添上,祁老那杯他就铺了个底,给他俩倒了大半杯。
“生日快乐,师弟。”唐捐带着大家一起碰杯,说完就闷了杯里的酒,太顶了,他今天随口一说拿瓶53度的,老板是开了二十年便利店的洪叔,扬着嗓子,呦,小唐今天可以啊,有突破。
徐笙也一口闷,闷完捂着嘴直咳,说好辣好辣。
唐捐跟师父相视而笑。
吃完饭,唐捐送徐笙跟祁老回家,路过一家快要打烊的蛋糕店,他立马冲了进去,问还有没有小蛋糕,万幸,还有一个。
他提着四寸大的蛋糕跑了出来,别看小,上面铺满了草莓还有覆盆子,还挺喜庆。
“拿回家跟师父吃,明年补个大的给你。”
唐捐把蛋糕放在徐笙手上的那一刻,他睫毛颤了好几下,捧着蛋糕像捧着什么值钱的宝贝。
“谢谢。”
徐笙半晌才回话,唐捐学着师父,抓了抓他的小顺毛,说不客气。
徐笙抬头,眼眶发红,鼻尖也红红的。
看他俩进了门,唐捐才裹紧卫衣,缩着脖子往回走。
唐捐第二天刚下公交就碰到一身黑色风衣的方杳,搂着一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女生,浅灰色连帽卫衣,蓝色阔腿牛仔裤,看样子还是学生。
看到他,女生瞬间把头埋进方杳的怀里,唐捐一下子就醒了。
方杳把她那头粉色的靓发换成了奶茶棕,笑着抓了抓女生的头,大大方方给唐捐介绍:“这是我对象,施元,人大历史系的学生,这是唐律,妇女之友。”
被唤做女朋友的施元缓缓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妇女之友,笑着说你好。
唐捐冲她挥了挥手,说自己有急事,得先走,然后就风一样的跑了,方杳抓起施元那冰凉的手,跟在唐捐后面慢慢走。
唐捐上了电梯才敢细想,原来宋颋说的都是真的,真把人媳妇儿拐跑了,以为他瞎传的,怪不得苏覃那小子整天把可惜了挂在嘴边,原来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