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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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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照片里的人,白母拽了拽唐捐的胳膊,说这孩子是苏苏高中谈的对象,俩人都分手十年了,不可能在一起。

唐捐说他都知道,让她不要担心,白母还是不放心,眼睛一直往白苏那边瞟。

“根据我的调查,照片里这个男人是被告人白苏的前男友,也是她的顶头上司,事发前一周。俩人曾在办公室通宵了一晚,根据公司门口的监控显示,俩人是第二天早上同一时间出的办公大楼。根据公司同事的证词,这个男人的妻子经常来公司闹,期间还打伤了被告人,骂他们是奸夫□□。而且他们经常一起出差,关系很密切,就以上各种证据,我们有理由怀疑,捅死被害人郁磊,是二人有预谋的行为。”

“我有意见,疑罪从无,根据警方对曾先生的询问可知,事发前一周的通宵是正常的工作需求,这些根据会议室的监控就可证明,俩人清清白白。至于曾先生的妻子来公司里闹,还打了白苏,事后证明,这是郁磊给曾先生的妻子寄了白苏跟曾先生高中时在一起的合照,甚至P图,将他跟白苏的私密视频换成曾先生。最后一点,他们的确一起出差,但郁磊给白苏的手机装了跟踪器,不管她去哪儿,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并施加暴力,曾先生做了一个男人最该做的事,保护需要保护的人,因此跟被害人郁磊发生了争吵,以致互殴。”

唐捐按了播放键,抬头看着屏幕,继续说:“这是广州警方的出警记录和罚款通知,综上,我当事人跟曾先生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不存在奸夫□□一说,说他们二位有预谋,更是无稽之谈。”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卓昀被呛得哑口无言,法官问白苏有无异议,白苏还是摇头。

唐捐举手说自己还有证据展示,法官让他继续。

“说到P图,现在向法庭展示被害人郁磊曾对我当事人白苏做出的侮辱□□行为,第一张,2013年10月2号,被害人郁磊曾带5名好友来家里对白苏实施□□,全程拍视频,并警告白苏不准报警,不然就把视频发在网上,其次强行将白苏拖至洗手间,用酒精,冷水反复冲洗她的□□,导致□□撕裂,这是当时的就诊记录。第二张,2014年2月14号,被害人郁磊醉酒后将白苏脱光五花大绑在床上,持续侵犯将近八个小时,导致白苏一度窒息,这是当时的就诊记录和照片,颈部有青紫色勒痕,□□撕裂,后面红肿破裂等伤痕。同样以床上视频相威胁,导致白苏不敢报警,像这种事情经常发生,郁磊手机里的视频就是证据,为保护我当事人的隐私,不在此播放。”

唐捐说完就看向白苏,这些她曾一字一句告诉他的东西,这些天一直在脑子里晃荡,有时候甚至做梦都能看到郁磊举着把斧头向他砍过来,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要给白苏辩护,梦醒了还一头冷汗。

见没人继续举证质证,法官宣布开始就本案的定罪事实以及定性问题进行辩论,韩仕章整理下自己的检察服,正对着话筒说。

“被告人白苏,在被害人郁磊没有任何侵犯行为时持刀捅向其胸部,腹部,总共三刀,导致其失血休克死亡,虽其主称只是保护自己,没想过让郁磊死,但第一刀却捅伤了最致命的左胸口,对其可能造成的死亡结果具有预见性,并且在捅伤左胸口后又连补两刀,对可能造成的死亡结果具有放任性,因此构成主观故意,应以故意杀人罪判刑。”

唐捐举手,法官让他说。

“经过上一环节的举证和质证可知,被害人郁磊在醉酒之后多次殴打侮辱我当事人,严重危及生命以及心理健康。事发当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白苏实施暴力,当其晚上醉酒出现在白苏家门口时,可以认为其本身的存在就是对白苏巨大的威胁,可以启动正当防卫,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不受侵犯。其次,事发当天楼道的灯坏了,很黑,白苏并不知道自己捅的哪里,根据法医鉴定,刀尖只是抵在心脏上,并不是全部插入,腹部的两个伤口,刺入伤只有两厘米,如果白苏真的想让他死,就会将整根刀全插进去,这样的死亡几率会更高,而非轻轻刺入。白苏的主观意识是想赶走他,而非杀死他,并在其倒地时及时拨打120,对其实施了救助义务,而非放任不管,对死亡结果没有放任性,因此不构成故意杀人罪,应是正当防卫。”

卓昀随即反驳:“不管白苏扎入郁磊的身体有多深,其造成的事实结果就是导致郁磊死亡,这一点毋庸置疑。白苏说只想赶走郁磊,赶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报警,呼救,或者自己逃跑,而非刺杀被害人,造成其死亡这种方式。根据《刑法》第十四条,其故意犯罪成立。正当防卫的前提是其人身安全受到侵犯,而郁磊只是威胁恐吓,并无实际行动,因此不构成正当防卫,更别提权限更小的特殊防卫。”

唐捐迅速接话:“在四年间,我当事人总共遭受被害人郁磊168次的暴力侵犯和侮辱,这168次每次都是持续性攻击,少则一个小时,多则一个晚上,还没算冷不丁抽风给人一巴掌,趁你吹头发朝你肚子踹一脚,吃着饭就摔盘子掀桌子。原告代理律师问我当事人为何不逃跑,法官,我申请出示证据。”

法官:你出示吧。

唐捐拿着遥控器深呼一口气,按了播放键,屏幕上是白苏在惠民酒店的自拍照,还有教练给她拍的滑雪照,她穿着红色的滑雪服,两只脚踩着滑雪板,左手拿雪仗,右手对着镜头比耶,笑靥如花。最后一张是萧沐的证词。

“这是去年的圣诞节,我当事人受不了被害人的持续暴力殴打,去长白山滑雪,那是她四年来最开心的三天,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被害人郁磊追到了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当事人拳打脚踢,有人阻拦报警,他就用烟灰缸砸人,把人都吓跑,这是酒店工作人员的证词。这不是我当事人第一次逃跑,她曾经躲在父母家里,被害人以我当事人父母的性命相威胁。她去找闺蜜,被害人便警告她闺蜜,如果继续收留她,那死的就是我当事人的闺蜜。不论她搬多少次家都会被找到,然后就是殴打,这就是逃跑的后果。”

韩仕章举手,法官让他说。

“犯罪不论过去,只论当下,案发时报警呼救是最恰当的方式,采取伤人并且导致人死亡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唐捐立马接话:“我们都不是白苏,我们不能开启上帝视角,以圣人和事后人的标准去评判我当事人的所作所为。公诉人说我当事人的行为极不理智,我不知道在座各位遇到跟白苏一样的情况,会有怎样的选择,但对白苏而言,那是她在经历无数次家暴之后走投无路作出的选择。她患有严重的抑郁症,长期吃药,当暴力来袭,她只能本能地去保护那个早已破碎不堪的自己,而不是怎样更合适地驱赶一个长期施暴者。”

屏幕里动了,是医院和鉴定机构出具的白苏患有重度抑郁症的照片,还有她长期吃的药。

看到鉴定书,韩仕章跟卓昀瞬间都没话了。

白母泪眼婆娑,说自己都不知道白苏患有抑郁症,总是笑着告诉她,没事儿,一切都会过去的。

唐捐递了纸巾给她,拍了拍她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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