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很享受这种风平浪静的日子,在故事未开始前她还可以体验正常的学生时代。
包括但不限于草药课上和埃迪·雷德梅恩配合默契给各自学院加分;魔法史上□□地端坐着,从始至终用自己的方法勾画教材;魔咒课上致力于实操,教授给自己那本实用咒语为学院加分;黑魔法防御课也因为斯内普今年的圣诞礼物而施咒越发得心应手。
当然繁多的课程里最先排除了飞行课,因此她坐在看台上真不知道为了个满场乱窜的金色小球,两队人争执动手有什么意思。
“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各扣二十分,亚伦·约翰逊、塞巴斯蒂安·克罗夫特身为队长不能以身作则劝谏队员,还带头殴打同学!关禁闭!”麦格教授气得拿魔杖的手腕都在颤动。
伍德和弗林特还在纠缠互相压着膝盖,被两道力劲松懈同时打中,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这场闹剧怎么结束的,安琪已经没有太深的印象。她只记得直到期末考试前她来办公室帮斯内普整理储藏柜,见无论怎样加大需求量熬制提神剂和无梦酣睡药剂,魔药材料都不见少。
问了一嘴才知道那两支魁地奇校队的劳动服务内容,不得不说也减轻了教授和她的任务。不然分切材料的就是她。
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期末晚宴上飘荡的依旧是墨绿底银色织线旗帜。邓布利多也不会有闲情逸致进行加分游戏,等迈下火车拥抱纳西莎时,安琪才意识到一年级生活就这么安然结束了。
“‘阿尔□□(入门书)’,作者不详?你们新换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从哪里揪来的?这玩意丽痕书店真的会有吗?”德拉科拿着书单抱怨道。
安琪吸了一口轻乳茶,“大概?我觉得上学期的霍林斯教授无论从哪方面都是出色的,教学方式还是课堂指导······真希望他能继续教下去。”
德拉科追问,“所以他主动辞职了?因为什么?”“被美国的伊法魔尼魔法学校召回了,他原本就是那儿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只希望这位新老师能稍微‘正常’点,我就很满足了。”安琪起身示意德拉科跟上,准备去找分别去买教材用具的马尔福夫妇俩。
却见从斯拉格·吉格斯药房里大步走出来的黑袍男人。“先生!您来补充魔药材料吗?”安琪眼睛一亮就迎上前,德拉科硬是没拽住她。
斯内普略一颔首,皱着眉打量了下慢吞吞跟在女孩身后的小子,“你自己来添置新书?”因不赞同而越发压低的语气,让德拉科不自在的耸了耸肩膀。
“爸爸妈妈分别去到各个店铺,这样能省不少时间!先生,等下要不要一起去三把扫帚用个简餐?”意料之中,斯内普没应下。等把两个无人看管的孩子交到马尔福夫妇手里,就推脱说要帮校长熬制健齿魔药,拢着黑袍离开了。
德拉科挑了挑眉,“那位伟大的校长还有这个癖好?”“等你上学了就会知道,并不只是酷爱甜食,还有对于大胆配色服饰的热衷。”安琪想到邓布利多校长学期末晚宴上,胡子上新换的靛蓝色波点蝴蝶结。
“唔,还有两年。”德拉科拉长着尾音,却不察被安琪捋了把额发。
安琪好笑地看着皱着脸却忍着不发作的男孩,“我还以为你会更爱无拘无束的童年,毕竟在学校可没人会允许你随时骑着扫这上天。而且还会面临或许会有些枯燥的课程,还会牺牲掉你的睡眠时间。”没错,安琪指的是天文课,能观测到神秘诡谲的星象固然值得赞叹,但每个星期四一大早还要绕过整座城堡,去温室上草药课。对她来说,简直是违反生物钟和自然规律的行为。
德拉科不以为然,他早对一家人都就读过的学校产生强烈的好奇心,以及试图迫切证明自己长大的心理作祟。
又一次询问安琪有关魁地奇球队和飞行课无功而返,“所以你这一年都在地上站着吗?在所有人都骑着扫帚上天的时候?”
“准确的用词是观摩,而且我非常感谢先生和霍琦女士的明智决定。毫不怀疑如果强行试飞,早就进圣芒戈了。更严重的,你就能如愿看到那张族谱上我的名字光点消失。”安琪指了指雕像画框旁边嵌着的古老泛黄的羊皮纸。
马尔福家截止目前只有卢修斯名字下分支了两个小光点,其余将近一个世纪都是独立存在的。
“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你再这样,我······”“就怎么样,就去告诉我爸爸?”安琪乐不可支地接了句,看着气恼得眼眶泛红的德拉科,还是决定不再戏弄他。
让多比拿了块分切好的维多利亚蛋糕,故技重施,小少年这次明显没有小时候可爱。还在纠结刚才的调侃,他真后悔两年前说的那番话。安琪自从抓住这个把柄,总要刺上他几句。
“小少爷,你确定不来一块?还是说为了怕找先生要健齿魔药,干脆就把甜品戒掉了?”安琪冲他的方向推了推盘子,哄着莫名烦恼的德拉科。
等安琪准备回房间收拾衣物,跟在她身后的男孩才开口,“你能不能忘记那些话,就是不该听到的那些?”“我会一字一句记在心里的,每天拿来温习一遍。”安琪瞥见他耷拉下来的肩膀,又加了一句,“不过,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这也是我会牢记的!好了,晚安。”
被关在门外的德拉科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才不······随便你。”
正如德拉科的预判,这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有些神神叨叨的,他对着一群二年级的学生大谈阔论‘仪式’、‘异世界教徒’、‘皮格米、女妖、树精和风精’。
安琪人都傻了,邓布利多知道他是来宣扬小众思想的吗?把这里当作孕育忠诚信徒的温床?
好在她还有私教,周二下了那节搞传销似的黑魔防课后,就来找斯内普。
“先生,这还是我挑拣过后抄录的,其他的我有点不大敢写。”安琪觑着教授浏览笔记本后,越发黑沉的脸色,趁机说了句,“不如,还是由您来教我吧?黑魔法防御课?”
斯内普把那本字迹工整的笔记扔到桌边,邓布利多宁愿让这么个神棍荼毒学生,也不同意他的转业申请。
“先生?拜托了,这门课会被他浪费一个学期的!”熟悉撒娇手段屡试不爽,磨到教授甩了下头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一道红光闪过,废弃的暗色药瓶呈一道弧线砸到门框上,接着碎成几片滚落到地面。
安琪抽出魔杖对准了圆桌上另一只,虽然击中了但也只是让其飞出一小段距离,撞上一旁无辜的木架。
“缴械咒不止能短暂使敌人失去魔杖,施咒人对于魔力的掌控精准时,可以使中咒者以较大力度,像刚才你看到的被击中向后飞离眩晕。”斯内普漂浮起地上还完好的一只,继续让安琪练习。
当她重复了数遍后,已经没心思再感叹救世主的招牌动作,只专心的对付那一排屹立不倒的药剂瓶。
斯内普让她放下魔杖时,安琪还勉力眨眼分辨他的神色。虽然也看不出教授满意与否,但至少这是节真正的黑魔法防御课。
“先生,下节课是什么时候?”斯内普眼神动了动,“如果我没记错,你周一有一上午空闲时间?没有特殊情况,安排在那天,每个星期。”
安琪点点头,有些迟疑,“但那样不会把您仅剩的休息时间也占用上了?我要不还是等到周末?”“你以为那些犯错的学生什么时间来劳动服务?为了不让这间岌岌可危的办公室再添什么新伤,按照我的话去做。”斯内普瞥了眼自觉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安琪,不容拒绝地说。
安琪在分院仪式上就见识到了双子的捣蛋程度,能把分院帽折腾成那个样子的,还是头一遭。就连她那届两个格兰芬多姑娘也是规规矩矩的。
“哦,老兄,你年纪真的比这里所有学生教授加在一起都要大吗?”“就没人想到给你洗个澡吗?伙计。味道真不怎么好!”
“不,我才是弗雷德。连妈妈都分辨不出来!”“嘿,刚刚那个是乔治!别把我们分开了帽子先生!不过,好像不同颜色应该挺有趣?”
安琪周一上午上完私教课,帮斯内普整理各年级待批阅的作业时,从中发现了一本魔法史作业。
她正膜拜起这人的胆色,抽出来先是看了眼人名、所在学院。
唔,格兰芬多。不错,很有勇气!不愧是他!等等,珀西·韦斯莱?回忆起分院仪式上他对两兄弟不假辞色的样子,还有安琪对他原有的刻板印象。他都不会是用成绩开玩笑的人,更何况是对上在他眼里刻薄的斯内普。
她大概明白了这是韦斯莱双子给学究哥哥的见面礼。好在教授得给五年级狮蛇两院上课,还有时间提醒被恶作剧的人将作业换回来。
安琪并不想只身一人跑去塔楼,最先想到的就是唐克斯。但六七年级的课表大多数时间,都是和低年级岔开。
她显然没那么好运能在通往厨房的路上碰见唐克斯,安琪思索着动用斯莫兰寄信的可能性。
“抱歉!”安琪看向撞了她也没顾上抬头的,急匆匆地去往地窖的人影。扬着声音说了句,“斯内普教授还在魔药课教室,你可以晚些时候再来,嗯,义务劳动?”
珀西死死皱着眉头,手里攥了张九英寸长的羊皮纸,密密麻麻的全是关于缩身药水的特性及其在作用于人身上时的局限。
安琪只瞟了一眼,就有些心疼教授的眼睛和那根写飞了的羽毛笔。
“这个,是你的吧?”安琪往前递了递那卷羊皮纸,见他狐疑接过,“下回可以做个记号之类,毕竟课程太多,总会顾不过来。”
珀西把两张作业捏在手里,还是第一次对上个不讨人厌的斯莱特林。“谢谢。”
安琪摇摇头,“不用客气。需要放回去吗?把原本的那份?不然教授
会认为你漏交了作业。”女孩用眼神示意他手心里卷起的羊皮纸。
珀西犹豫了片刻后又确认过了论文内容,将其中一份递给安琪。“麻烦你了,马尔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