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的神情带着淡然与解脱，这件事已经压在他心里很久，如今告知清楚，凌漠倒是感觉一身轻松。

“如今秘术解除，我已经不欠你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本来我觉得你挺能干的，想再留你五六年给我干活的，但是我实在觉得内心过意不去，才给你坦白。也许对你来说很突然，毕竟这件事是我理亏在先，你不想继续留在束零，还是仍然想留下担任工作，我都不会勉强你。”

凌漠的话说完认真严肃的看着顾冕，就等待着顾冕的回复，顾冕的眼神过于深沉，偶尔流露出凌漠不能理解的偏执，这让凌漠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在和顾冕对上眼神后，也许是因为心虚，凌漠也觉得自己身上毛毛的。

这让凌漠不禁又去埋汰他那位梦魇始祖!

那个不靠谱的梦魇始祖所留下的传承，几乎所有秘术都和那个始祖传承描述的不一样，之前都是他在尝试秘术的效果后才会真的去用，如果不是他发过誓，凌漠绝对不会使用他没实践过的传承秘术，真是难以想象曾经一度让梦魇一族辉煌的始祖，也有这么懒惰的一面。

他也是现在才发现这个秘术就算是吞噬也不能完全解除，凌漠不知道的是，这其中也掺杂着许多意外。

事实是，顾冕因为他自己浓烈的执念在秘术的辅助下提前诞生了梦乡，那个秘术在转化的过程中就已经把梦乡做为核心，作为执念所产生的梦乡，其原本作用就有在非天生梦魇的其他生灵成为梦魇后渐渐成为梦界本源。

作为梦界本源的前身，只有生灵怀有极深的执念才会诞生，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私密的所在，就算他是梦魇一族的王，一时也对于不属于梦魇范畴的梦乡无从下手。

正常来说拥有梦乡后成为梦魇的可能性非常高，但是顾冕因为不可能成为梦魇，这个梦乡就成为了多余的存在，所以才给这个秘术钻了空子。

而只要顾冕在他身边，这个秘术就会不断吸收自己因为碎裂而不自觉逸散的梦界本源去污染梦乡从而使其可以去和顾冕的龙骨传承一分高低。

两个互不相容的存在在顾冕体内斗争，对于宿主的损耗是极其强大，执念与生命，根本分不出孰轻孰重，这样下去顾冕早晚会出事。

之前是发情期提前到来，下次可能就是更年期，当然，凌漠也不确定龙族有没有更年期这种东西。

凌漠对于进化版的秘术更加没有把握，就算自己能重新吞噬秘术，也得等秘术完整得和上次一样，等到那个时候，他不就又要和顾冕那啥了吗？

凌漠一脸嫌弃的摇头，他不想再和顾冕发生关系了，不说他那次都差点累摊了，就说下次顾冕保不齐有意识，那他怎么给顾冕隐藏具体记忆，还让顾冕以后怎么找对象，所以为了顾冕的小命和自己着想，就只能让顾冕离自己远一点了。

他都怎么体贴，可惜顾冕就是不领情啊，凌漠看着顾冕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不由冷哼一声，真是让他白费苦心。

虽然凌漠的小动作有些多，可是顾冕却全然没有发觉。

“……”

所以一切都只是外物影响下自己的错觉吗？不，凌漠已经说秘术解除了，可是自己对于凌漠的感情依旧如故，是凌漠没有告诉他实话，他像仅仅通过谎言就想让于自己划分界线。

得出这个结论的顾冕久违得感到了愤怒的情绪。

顾冕脑海里那个偏执的自己不断的叫嚣着让他通过极端手段逼迫凌漠将隐瞒的事实告知出来，不，最好让凌漠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让他只能……

而顾冕的理智却冷酷的告诉自己，凌漠伤那么严重却还选择独自行动，就说明凌漠还有底牌没有使用，如果自己选择去逼迫凌漠，而导致凌漠把底牌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