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叶清溪还是发起了烧,他好多年没有生过病,这一次来得气势汹汹的。
他们本要在山丘过夜迎接早晨的日出,祁策还是带着叶清溪中途下了山。
“你......你别动我,”叶清溪推了推,他头晕得厉害。
青年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还盖了条披帛,只露出一双眼睛。
夏天的衣服到底单薄,光是这样也没有多大用处,叶清溪烧得浑身发烫,不住地想要扯开衣服,让凉凉的夜风给肌肤降温。
祁策放开搂住青年的手臂,又把他悄悄钻出来的手攥在手心,塞进自己口袋。
祁策:“走吧。”
叶清溪瞪大了眼,“这怎么走,别扭死了,快给我松开!”
他右手被塞到祁策右边口袋里,这难道要学螃蟹横着走?
祁策身子一僵。
“到底是我在发烧,还是你在发烧?”尾音咬字软绵绵的,别有用心的人会不小心听错。
祁策下颚咬得紧紧的,“我没发烧。”
默默把叶清溪的手换了个位置,重新在口袋里握住。
祁策找工作人员借了手电筒,明亮的光圈指引前方的路,两人之后一路无言,只能听到衣服摩擦和清浅的呼吸。
还有手中从身旁源源不断传输过来的热量。
本来就在发烧产热,叶清溪皱紧眉头,拧着手腕想挣脱出来,但怎么挣扎,都被祁策牢牢握住。
“你真讨厌!”叶清溪独自发闷气,瞪着祁策控诉,“祁策我真讨厌死你了!”
“那你等回到家,再讨厌我。”祁策手又紧了些,又帮他重新整理好松散的披帛。
下了山,走到村口,几只夜游的大狗冲两人叫了几声。
叶清溪眼睛发亮,冲着狗子的方向走了几步。
可狗子看到他,立马没了气势,夹着尾巴呜咽两句,叶清溪再靠近,狗子立马头也不回地跑掉。
叶清溪:呜。
他现在的样子狗都嫌弃!
叶清溪抽抽鼻子,头抵住祁策肩膀,再不愿面对这丑陋的世界,“走吧,快走!我以后再不想见到这几条狗!”
“狗都害怕我,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人爱了。”
要是叶清溪病好后想起自己的胡话,只怕是要对祁策人道销毁。
祁策又把人重新拢了回去,他缩在怀里嘀嘀咕咕,祁策也有一句应一句地安慰。
“川穹哥会伤心的。”
“说好的潜水,还会不会有哇?”
“那也得病好之后。”
回到家里叶清溪又吃了点药,裹紧被子狠睡了几个小时,出了些汗,烧才渐渐退去。
叶清溪平时天南海北到处地浪,身体素质不错,这回就是不小心中招,烧退过后也就好了。
但他宁愿自己还迷糊着。
白天加晚上睡了几个小时,叶清溪此刻清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