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进来吧,刚才让你等了一会儿,因为你哥自己乱跑。”她还是小小地抱怨了一句,接下来慎重地推着赫丝佩尔的肩膀进来。
“赫茜?!”
阿尔法德差点激动的第二次从床上坐起来,但关节痛的存在感依旧强烈,他嘶了一声。
“……阿尔。”
赫丝佩尔似乎忘记了失明,忘记了病体,忘记了一切阻止她抵达他的事物,竟贸然迈开双腿想奔到那个声源。
庞弗雷夫人在呼喊,阿尔法德坐在床上稳稳地接住了淡淡皂角香的赫丝佩尔,他在偷笑。
是的,这很不道德,让她奔过来太危险了。他不该表现得如此快乐,如此幸福。但是,但是。算了。
“你们真是……”庞弗雷夫人在摇头,但似乎难得见到如此情重的一幕,心有不忍的没说什么,“邓不利多教授让我转告你,布莱克先生,你错过了晚餐。”
“没事。”赫丝佩尔的声音无比轻盈如一片云,那种活泼多变的云彩,“我在霍格沃茨厨房带了一些吃的给他。”
庞弗雷夫人又愣了一下,大概惊讶一个刚入学第二天的新生会知道厨房的存在。
她嘟囔着好好休息,然后摇摇头去收拾药瓶。
*
“你真给我带晚饭了?”
“嗯。”
“你怎么找到霍格沃茨厨房的位置的?除了我还有哪个新生会知道……谁又能带你去呢?”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赫丝佩尔面色平淡的开口,此时她又没了听到阿尔法德声音的惊喜,恢复从前毫无波澜的样子。。
阿尔法德闻言皱了皱眉。那个坏种。
“我醒来后,状态非常好,庞弗雷夫人以为我要晚餐时间才能醒,可我下午两点就醒了。她坚持要我多留一段时间,我因而错过了下午三点的魔法史课。”
赫丝佩尔摇摇头,看上去她对惋惜霍格沃茨的第一堂魔法史课更多一点,甚至没那么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你为预习魔法史付出了很多。”阿尔法德安慰道,“等下周吧。”
“嗯。”
“那你又怎么找到马尔福的?”
赫丝佩尔接着说:“庞弗雷夫人告诉我,艾琳诺在我昏迷的时候来看了整整三次,而我醒后她又来了一次,还有挺多人,艾博、莱斯特兰奇、卡罗……我想周一的课一定太少,不然他们不会这么闲。”
阿尔法德罕见地被她逗笑了,虽然他知道赫丝佩尔可能真的只是发自内心的抱怨。
“接着说。”
“马尔福也来了,不过听说他在我的病床外隔着帘子待了一会儿,又走了;艾琳诺带我去礼堂吃晚餐,她的室友卡罗也来帮忙。”赫丝佩尔在回忆。
阿尔法德目视她平静诉说的侧脸被水似的夕阳浸透一半。
他恍然看向医疗翼窗外,猝不及防就撞进晚霞那火红眼睛的眸中时,才意识到暮色已悄然降临,橘色云浮在汽水一样澄澈透亮的天空,像一杯橙子饮料的泡沫。
“嗯……我在听。夕阳真美。”
“我想给你也带一份晚餐。于是我让艾琳诺带我去霍格沃茨厨房,但她不知道路怎么走,这时马尔福经过,他指了路。”
“这很奇怪。”
“嗯。”
“艾琳诺就听他的了?”
“不,是我让她听马尔福的。”
赫丝佩尔接着忽然陷入很深的沉默,夕阳已经像快歇的腐败鸢尾一样燃烧,她想到那时她所“看见”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震耳欲聋跳动着的火红心脏,如沸的纠葛在一块儿,像傍晚的太阳。他就以最滚烫的心脏说着一些冷嘲热讽的话:
“怎么?你的好哥哥不在身边了?看来这次只能由我帮助你了,还不快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