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位明着善妒的克里西斯,他的情感要隐秘很多。
他仍然记得听到秦行客说“抱歉,我还不打算增加我的守护者数量”时那种扭曲的心情,他一瞬间在心里冒起了无数种杀了其他守护者的想法。
直到,秦行客告诉他,她不喜欢被别人使用过的东西,这已经是委婉的说法,要是其他雌虫在那,估计会让秦行客直接说不需要阿尔伯特这块破抹布,即使他能力再出众。
虫族的高层确实为他配过几个雌主,作为生育机器他本不应该反抗,但强烈的不安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暴虐情绪。
繁育室的所有东西都被他破坏了个一干二净,他在害怕什么?
害怕因此不被秦行客接受,不能待在她身边,阿尔伯特给了自己答案。
亲吻了一下秦行客发顶,阿尔伯特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他无比贪念着和她的每一分每一秒,更何况虫族这种生物本就可以几天都不睡觉。
秦行客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懒懒回应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了,有阿尔伯特在身边,她根本不需要担心有什么不长眼的刺客来。
时间渐渐流逝,阿尔伯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消失,就像是在被传输时那样,异能力被一点点抽离,送回了原本的宇宙。
阿尔伯特凝聚力量想要反抗,却发现这种力量是从秦行客身体里发出来的,他根本无法抗拒。
要不是知道秦行客现在在睡觉,他估计会以为是她看腻了这张脸,不想再见到他。
趁着胸部以上还没有消失,阿尔伯特伏下身,在秦行客耳边呢喃:“我的雌主……下次,你还会选择我的,对不对?”
“不要让我等太久。”,阿尔伯特平静的声音说完没多久,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意识回归到了原本的宇宙,在他的舰队中醒来,窗外是一尘不变的风景。
阿尔伯特花了一分钟接受了又回来的事实,一双弯月似得眸子闭上又睁开,面上是一副无波无澜,心底却又重新翻涌成了不可预知的风暴,夹杂着不安的狂风和燥闷的雷鸣。
他冷静的隐藏掉了身上属于秦行客的气息和波动,下令舰队返回虫族驻扎星。
这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阿尔伯特并不担心会暴露,一个因为雌主离开而狂暴的疯子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他释放出了自己非人的部分,伪装成还和以前一样的躁动,长长的舌头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样,在口腔内不停蠕动。
如果被那几个人知道他被召见了,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死,阿尔伯特真的在很认真思考气死同僚的可能性。
想了一会他还是放弃了,要是让那几个人知道,自己被召见的几率会不会变小?
阿尔伯特不想去赌。
外面的星辰沉寂在黑暗中,第四星区的太阳已经早早升起,在阿尔伯特走后不久,秦行客醒了。
一摸身边的位置,只触碰到了一丝余温,秦行客彻底清醒了过来。
甩了甩脑袋,确认了阿尔伯特就是走了。
摸索着起床,秦行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重新开始在脑子里质问晶体。
“既然你可以使用我身体,何必装出一副让我做选择的样子?”
那块晶体的实体还在秦行客手上,她一直带在了空间纽中,随时准备销毁,即使这会让她大概率失去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