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的光芒一点点向中间的那人汇集,暗红色的印记浮现在了他大腿外侧,像是感受到了法阵,那人的身体不断的颤抖,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声音:“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走。”
这更像是被困在了梦魇中,一种下意识的请求。
可惜法阵在秦行客的精神力催动下依旧了稳步运行,她无视了那人的求饶。
突然,秦行客放血的那只手猛然感到了一股力量在反抗,不想让那些鲜血继续流下去,反重力的开始倒回,一小股精神力颤颤巍巍的抬起触角,想要堵住那里。
秦行客蹙眉,操控着精神力触手毫不留情的在那人外放的精神力一卷,扔到了一旁,不管那条精神力如何讨好的轻蹭也依旧不愿放行。
床上的人像是想让自己醒来,双手不断撕扯着手臂,用力到手臂都浮现了十道长长的血痕,他妄想用疼痛刺激自己。
去除标记应该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那人在哭,上帝视角的秦行客看见了,眼泪将他身上的金丝枕头打湿成了深色,绝色的面容变得扭曲。
标记已经去除掉了一半,阵法进行的很顺利,如果没有意外,只需要三分钟,秦行客就能讲她在那人身上的痕迹彻底消灭干净。
可惜他醒了,梦外的秦行客注意到他蓦然睁开了眼睛。
那人想要起身却被锁链死死限制住,他越是挣扎锁链锁的越是紧,秦行客眼睁睁看着他被勒的无法发出声音却还不愿意放弃。
一遍又一遍想要起身跪爬向床外的秦行客,本就不算牢固的衣衫在他的挣脱滑了下来,露出了一具美妙的身姿,纤细修长的手指死命抓在床铺上,用力到变得发白,没有了血色。
“呃…唔。”,他应该是想说些什么的,那张好颜色的脸上除了泪痕只剩下深深的绝望,像是溺水的人一点点沉入水底,紫蓝渐变的好看眼睛失去了神采。
剩下的标记也消失了,梦里的秦行客凑近了那人,止住了他自虐的举动。
铁链松了一点,她捂住了那人的嘴巴,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背叛我的那天,你就应该想到的,我知道你最大限度的减小了代价,但有没有想过,我最不能接受的其实只是你的背叛、你的不诚恳,那点代价我本可以直接给你。”
那人努力摇了摇头,又开始不断的流眼泪,紫蓝渐变的眼睛哀求的看着她,眼角的泪痣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秦行客轻嗤了一身,没有丝毫留念地起身,走了。
“不要!”,那人叫喊出声,没有了先前娇柔的嗓音,更像是最后声嘶力竭的挽留。
梦外的秦行客有点不忍,留了下来。
过了大概一分多钟,锁链自动解开了,场面安静的可怕。
大口大口的血从那人嘴里吐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一切,他终于没忍住疯癫似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原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消除标记,我是多么的期待啊,多么期待你可以再看我一眼。”
他边哭边说着,脸上血色褪尽,原本灿烂的粉发变得黯然失色,心跳都快消失了。
这就是你的惩罚吗……怎么就突然不爱了呢?好残忍啊皎皎,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我给你写了好多好多的信,几乎将自己的心拆开了给你,可是连同我的一切,都被你扔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宫殿里。
你厌恶背叛,可是你不是知道的吗?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属于你了,已经完全离不开你了。
我愿意为我做的一切赎罪,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你曾经那么喜欢我……就算只是喜欢这幅皮囊。
那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固执地想要朝着秦行客离开的方向走去,没几步又摔在了地上,血染红了地砖,他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阴森又可怖。
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了一起,将他鬓边的碎发粘在了一起,皮肤下的青筋暴起,奇怪的纹路顺着他的血脉延伸至了半边脸,红透了的眼眶像是要流下血泪。
泣血的修罗褪下了美人皮,愤怒的低吼响彻了整过王宫。
秦行客被吓醒了,冷汗顺着皮肤一滴滴的往下掉,盖在身上的毛毯也落了下去。
她想起了那人是谁,秦行客冷下脸,没有了半分同情,她从不需要背离之人。
更何况是自己枕边人背叛了自己,她依旧记得那天被不断吸取精神力的恐慌感和事后那人假惺惺的跟她道歉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