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亮起,机械开始缓缓转动,一道不太显眼的激光将秦行客从头到脚的扫描了一遍。
男教师的声音出现在了检测室左上角的广播中:“将手按在前面的台子上。”
秦行客照做,一股小小的电流嗖得一下窜进了她身体,刺的她一个激灵,差点就将手收了回来。
好在电流之后没有其他的问题,秦行客还算顺利的完成了检测。
等待检测结果需要一点时间,秦行客打算出去逛逛。
检测室在学校的西南角,算比较偏僻的地方,说是能安全储放仪器,避免学生校内打架波及到,毕竟一个也不便宜。
浅浅的阳光打进树的枝杈,坠下一片斑驳的影子,清风带过几缕落叶,带来秋的信息,飒飒醉人的声响像是午后一阵无忧的清梦。
阵阵馨香袭人,新鲜的空气夹杂着草木自带的清香,沁人心脾。
如果没有人打扰,秦行客会觉得这是个超棒的下午。
“大少爷,你异能呢,不是说要打断我手吗。”烦人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秦行客想要忽略都难。
很难说,她都快以为自己有那真善美雷达了,还是会自动传送到需要帮助的人身边的那种。
秦行客不耐烦的朝着那处走去。
哟呵,老熟人。
宋常止和一群不认识的男123。
到底有多少人看不惯他啊,秦行客木着脸想到。
其中一个的异能应该是偏向于控制系,那青藤附在宋常止身上像是缠绕在身上的触手,让他动弹不得,只能侧趴再地上,眼里不甘愤怒的火光像是要将人灼烧。
或许是几人对于教训宋常止这件事太过专注,已经丧失了正常的警惕心,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秦行客的靠近。
“晶体,我现在的异能能支撑多久?”秦行客默默在心底询问。
【十秒。】
足够了,秦行客冷笑着打了个响指,几人如梦初醒般看向了她。
“拿你们练练手咯。”秦行客说的肆意,像是根本没把对面放在眼里,实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有多慌,生怕第一次就召来一个桀骜不驯的。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秦行客快速观察了一下来人的着装的发型,确保自己没念错守护者名字。
要是念错,那可就要倒大霉了。
“克里西斯,除了中间那个,其他传送到远处去。”秦行客习惯性直接下了命令,声音平淡如流水。
“你是谁……你敢!”几人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色厉内荏的朝着秦行客的方向警告。
克里西斯轻笑了一声,抬手一个小型黑洞出现在他手里。
秦行客睁大了眼睛,急忙阻止:“传送,不要杀。”
紧接着,她手附上克里西斯的蝴蝶骨。
感受到蝴蝶骨上的精神印记,克里西斯眼底有了一抹惊诧,将快成型的黑洞收回,对面那三人瞬间就被‘门’的吸力传送走了。
连一声惊呼都没叫出来,在他们身后目睹了一切的宋常止瞳孔紧缩,心里猜想着秦行客和男人的关系,心脏在秦行客看向他那一瞬速度跳到了最大。
克里西斯转过头,眼下的泪痣印在他面若冰霜的脸上独添媚意。
“你……”克里西斯话还没说完,就飘散在了空中。
秦行客松了口气,不免抱怨自己的手气真背,一来就来了个不太听话的。
另一处宇宙。
偌大的宫殿内,克里西斯猛然惊醒,不可置信的抚上自己蝴蝶骨的位置,长睫如蝶翼般微微颤动。
自己也会被刻上精神烙印吗?克里西斯回忆着当时内心的悸动。
一双属于女子的手点在他的蝴蝶骨上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
陌生的情绪在心中炸开,随着心脏的跳动,一泵一泵流向四肢。
从未有过的酥麻感敢在脊背窜开,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身体希望得到女子更多的触碰。
无法收束的精神力更是恬不知耻的缠上了那人的小腿,像是狗一样祈求着。
克里西斯遗憾的叹了口气,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就被送回来了呢。
下次再见面想要使唤我,这一点报酬可不够,克里西斯坐在王座上用手撑着脑袋,愉悦的想到,眼睛笑的弯弯的,像一只小狐狸。
处理了无关人士。
秦行客居高临下的望着宋常止,这才过去多久,他的手腕就被青藤缠出了红痕,歪歪扭扭的印在他白瓷的皮肤上,让人有了几分想要施虐的欲望。
“怎么两次见到你都这么狼狈啊。”秦行客随口感叹,起伏的音线像杂乱的音符。
宋常止垂下眼睫,默默将身上因为距离过远不再被人操控的青藤挑开,上扬的眼尾似有薄红:“抱歉。”
声音还是哑哑的,实在不太好听。
秦行客挑眉看着他的脸蛋,有点手痒。
“天啊,真是太可怜了。”她捧住了他的脸,强迫宋常止抬起了头,细长的手指在上面像揉面团一样肆意揉搓。
很快宋常止的脸上就出现了红痕,他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秦行客为什么这样做。
“你以后当我小弟吧,被欺负了就报我名字,我们真的,太有缘了。”在最后四个字上她加重了语气。
秦行客顽劣的说着玩笑话,像对待小动物一样对待宋常止,偏偏本人还没发觉任何不对。
宋常止一愣,在他短暂的生命中还从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热烈直白话。
他颤抖着声音询问:“真的吗?”
以往在宋家的时候,母亲对他总是非打即骂,只有在异能方面有所成就才会赏给他一个好脸色,或许是一个拥抱,又或许是一个微笑。
但那一点情感太过稀薄,他被迫患上了严重的分离焦虑症。
在母亲发现后,又被逼着一个人在黑屋里待了很久,期间没有任何人和他说话、接触。
躯体化的身体让他难受的蜷缩在一起,严重的时候他会出现一些幻觉,幻想着被人保护着,清醒后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中肆意玩弄。
直到他在反复无常的渴望与痛苦中明白自己应该伪装起来,才得以被放了出去。
宋常止尝试过通过自虐的方式减缓这种焦虑,但是效果不尽人意。
他只能减少与人沟通,不再渴望与人建立联系,这种症状才好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