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行旁边居然开着一家糖葫芦店，这条街上冷清寂静，行人寥寥无几，大路两边不少店铺紧闭大门，卷帘门上贴着招租转让的广告单，开在这里估计离倒闭不远了。

没有人排队，店员动作迅速包装好递给卫灼，卫灼把店里有的种类都买了，山楂葡萄橘子草莓香蕉，还有猎奇的青椒糖葫芦。

陆清韵两手各抓住一串，卫灼拿着其他的口味等待陆清韵品尝。

陆清韵注意青椒好久了，想试试又怕难吃，他说：“卫灼你想不想感受一下刺激。”

某人看青椒，卫灼看某人，早发现陆清韵想吃又怂了。卫灼咬了一口青椒底部，然后把顶部凑到他嘴边，说：“还好，可以吃。”

“好哦。”

陆清韵撩开耳边飘逸的发丝，张开嘴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糖块的甜味和青椒的涩辣混着一起，难以形容的怪异口感，难以下咽。他蹙着眉，好看的五官扭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着卫灼。

“吐在我手上。”卫灼拉开陆清韵左侧腰部的口袋，掏出一包纸巾，取出一张铺在掌心说。

陆清韵吐了出去，张着嘴哈气，唇瓣被糖衣磨得微肿，露出一小截粉嫩的红舌，他瞪了眼卫灼，生气道：“你骗人，难吃死了，又酸又辣。”

“你吃其他的。”卫灼说。

“不要。”陆清韵把手里的也塞给卫灼，“不吃了，都扔掉。”

每串吃了不到两口。卫灼想，陆清韵对糖葫芦谈不上喜欢，梦见是碰巧。他听话地走到一边的垃圾桶扔掉，去自动贩卖机处买了瓶冰镇葡萄汁回来，他扭开盖子又合上，交给陆清韵。

“喝点水吧，喝完就不辣了。”

“我想喝西瓜汁。”

“那里没有西瓜汁，我全看过了。”卫灼思忖几许道：“明天晚修给你带现榨的可以吗？现在先将就一下。”

“要冰镇的。”

“我记住了”。

好吧，陆清韵决定将就一下，葡萄汁可以喝，如果卫灼明天晚修忘记了再生气，而且这件事自己也有错，他先鼓动卫灼去吃难吃的青椒糖葫芦。

街道上人烟稀少，乐器店里不遑多让。

十一点多，纪文秀从保温袋里拿出早上准备好的饭盒，她点开追剧软件翻翻，没找到合适的下饭剧，刚扒拉两口饭菜，店门口的自动欢迎感应器的机械女声响起。

“小同学想看哪一种乐器？”

纪文秀匆匆盖上饭盒擦了一下嘴，堆着笑脸上前询问。

“我们要买这些，贝斯和吉他额外算，各要三台。”陆清韵打开手机的备忘录给老板看，“价格无所谓，您觉得哪一种好就买哪种。”

纪文秀先是一愣，顿时眉开眼笑，态度比方才更加热情：“没问题，都交给阿姨。是现在就要吗？把地址给阿姨，晚点让人给你们送去。”

陆清韵摇头道：“不着急，我们需要先打扫卫生，老板留个电话吧，到时候打扫好了通知你在送来。”

“好好好，我写给你，你们稍等一下。”

纪文秀从柜台撕了张纸写下电话号码，回头发现两个大顾客盯着照片墙发呆。

“这些是我爸年轻时候的照片，好多年了没换过。”

陆清韵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道：“这是我哥哥。”

“你哥？”纪文秀惊讶道：“这孩子是我爸学生，以前一得空就来和我爸学习，人很好经常帮我打扫店里卫生，有段时间突然就不来了，回来收到明信片才知道出国读书去了。”

照片墙布置的很漂亮，在柜台一侧的墙上，陆清韵只是随便一看，没想到扫见了陆时觉了。

盛海市有那么小吗？这都遇上了。

陆清韵问：“照片可以给我？”

“不好意思，这照片就剩一张了，我爸喜欢的紧，每天都要擦拭一遍，给了你们回头他瞧见肯定要闹了。”

纪文秀提议道：“不如这样，我用拍立得给你们拍一张，挂你哥照片旁边，然后你拿手机拍一张可以吗？”

“好呀，就这样办吧。”陆清韵一笑，不禁感叹老板角度真新奇，他这个用脑高峰期的高考生的想不到能这样。

纪文秀拿出久未用过的拍立得，指挥着两个人站到光线好的地方摆姿势。陆清韵是没问题的，卫灼比较头疼，动作僵硬得让纪文秀不忍按下快门。

“高个子的小同学别紧张，放松肩膀笑一笑。”纪文秀道：“你看旁边另一个小同学多自然。”

“没关系。”陆清韵对卫灼说：“要是看镜头紧张就看完吧，看我总不会紧张了。”

卫灼点头道：“好。”

两个人的状态s比刚才好多了，再次举起拍立得按下快门，不多时一张照片浮出来，纪文秀先看了看才挂上墙。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照片怪怪的，要指出哪个地方怪又说不出来了。

照片上，陆清韵对着镜头笑，露出整齐洁白的八块牙齿，双手小孩子似的比耶，卫灼垂眸注视着陆清韵的脸庞，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纪文秀甩甩脑袋，管他呢，想得多烦恼多，她只记住今天开了比大单，赚了钱晚上开开心心和家人人庆祝一下。

陆清韵把老板的电话纸条给卫灼。

“我怕丢了，你帮我保管吧。”

“要是我也弄丢了怎么办？”

“那到时候给我咬一口吧”陆清韵故作凶狠的伸出爪子，“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