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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79月亮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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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还保留着昏迷时的剧烈跳动,她缓了会才从梦中跳出来,却也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但她知道此刻并非一场梦,因为她得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她发现自己被扔在游艇内的一间酒窖里,额头浮起一层冷汗,她的头发贴着的肌肤也被冷汗附着,她的双眼被布料蒙着,双手被反扣在身后,她挣扎也动不了分毫。

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只有身子能扭动,但在视物空空的情况下,只是徒劳。

她舔了舔嘴唇,感受到一股铁锈味和后知后觉的刺痛,才发现她真的把嘴唇咬破了。

她静了刻,快速分析着如今的处境。

她是在慈善晚宴中途被人用布料从背后捂住口鼻而陷入昏迷,布料上应该浸有特殊的迷药,她现在还感觉头脑胀痛,那现在她在哪里?听着不像是在晚宴,倒是有一阵一阵的水流声。

她本意是激发何望珠内心的恶欲,亲手伤她,而非借刀杀人,躲在背后,这样她才会玩火自焚,在法律面前毫无辩解的机会。

之前在404房间里她说出的事实,最终何望珠也变相承认,她再引导何望珠说出了她心中所想,而这些话语和画面,前者清晰地被录进她左手腕的红玛瑙手串中,后者被摄于她脖间的红玛瑙项链中,这一切都是昭然若揭的证据。

而在会垆山庄对她动手的成本太大,也极易暴露,所以她必定是会在其他地方对她动手,她想过是在她离开的路上或者直接潜伏在她家附近,没想到她会将她整个人从晚宴上掳走。

而这一切稍显干净的动作,背后肯定有人相助,那人一定是贯做舵手,喜用借刀杀人的楚靖山。

云浸越想越心惊,浑身都因寒冷而不禁细细颤抖着。假设背后是楚靖山在做推手,目的是用她牵制住连策,诱敌深入,将连策一网打尽。

但楚靖山为什么要困住连策?为了搅黄他们在谈的项目?为了……对他下死手?

连策并非是不留后手的人,想对他下手也要费一阵功夫,只用她做质恐怕不够。

还有什么是她未知的吗?

不对。

楚靖山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连屹才对。他困住连策,也是为了拿捏住连屹。

但此刻连屹并没有醒吧?

还是说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连屹已经醒了?若连屹醒来了,但这消息连她都不知情,也就意味着楚靖山不会那么快知情。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楚靖山在调虎离山!

他牵制住连策,可能跟着连策一同前来的还有连珩,如果连珩不来想必楚靖山也会想办法拖住连珩,好继续他的计划,利用调虎离山困住连家两兄弟,好对连屹动手。

而一旦做出了假设,就意味着有可能存在这种情况。

云浸紧紧咬着唇,思维因假设而越来越清晰,终是摇摇欲坠的意志力战胜了身体的疼痛和疲倦。

若这个假设不成立,还有另一种假设,这次劫持单纯是何望珠的手笔,楚靖山在其中的角色很微弱。

而哪个假设成立,就看等会……她心中念着的人,会不会到来。

她希望连策,不来。

晃了晃绑结,她感受到红玛瑙手串还在手腕上,那她失踪的消息应该很快会被连策通过跟着她的保镖之口而知道。

所以,无论是哪种假设,此次连策必定都会来一遭。

除非,除非连策不在乎她。

但她同样知道,这个“除非”是伪命题,不生效。

她身上的两样红玛瑙传送的数据都会实时传递到连策那边,而她去会垆山庄前也增加了两个权限接收人,一个是宋浮遥一个是于持,所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连策自顾不暇,还有两个人能从中斡旋。

云浸感到一阵无力。

她这么激何望珠,是不是做错了?

但如果没有她这个举动,难道楚靖山会放弃利用她来引诱连策吗?

她不确定。

她试着像条虫一样蠕动着身子,几秒后,突然感觉侧颈贴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沿着她的肌肤缓慢行走,像某种见不得光的地下生物,缠着你,能令人感到恶心,却一时不致命。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脖子上的东西大概是刀子之类的管制刀具。

她挪动的身体滞住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耳边是何望珠的声音,带着一点遗憾,又带着点莫名的兴奋,听着让人心里毛毛的,悚然感顿增。

“你想干什么?”云浸稳住呼吸,想明白了她或者是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对她下毒手,至多是些逃不过的身体凌虐。

而她明白何望珠想看什么,无非是落难者跪地求饶,心生悔意,满脸痛苦着承受来时不愿臣服的打压。

可她偏不想如她所愿。

一时身居高位或站在生杀权力顶峰的人,太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一旦有事态超出他的掌控,就会用最原始的手段折掉笼中鸟的翅膀。

而当他们发现这只鸟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超所想时,便会转而用钝刀锐箭,在鸟儿坚硬的心脏上雕出一朵花来,罪恶之花。

对他们来说,像碾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哪怕这只蝼蚁伤痕累累,他们也不曾羞耻于恃强凌弱的怪圈,从来如此的生存法则让他们自信且习以为常。

“我的意图难道还不明显么?”冰凉的触感自脖子上撤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不合时宜的掌风,五感高度集中的云浸猛地向一旁躲避。

任人宰割的玩物居然敢灵活地跳出“逆来顺受”的预料中,何望珠冷着脸一把将云浸抓过来,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手“啪”地一掌扇在云浸脸上。

冷冽的痛和灼热的麻此刻破开了水火不容的相克命题,形成一种又麻又痛的混沌感,漫上云浸心间涌上她脑中,脸部被何望珠禁锢住动弹不了,云浸皱着脸,趁着何望珠满意自己的胜利时,将力度投注于腿部,被绑住的双腿使出全身的劲儿扫向何望珠。

“嘶——”何望珠一时不妨被云浸袭击成功,云浸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能出她的语气中判断此刻她心情定然及糟糕。

何望珠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握住云浸的后脑勺,头发被拉扯的痛意没能软化云浸半分,云浸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嗓子发出沉哑的声音,蕴着倔强的鲜活,毫无何望珠想看到的恐惧和死感。

更像是一根被人砍掉的陈木于大火中献祭发出的燃烧声,“吧啦吧啦”,烧出独属于这段陈木的浓烟与味道,烧出何望珠最厌恶的姿态。

何望珠听到云浸说:“你遭受过痛苦,不是你将痛苦施加于他人身上的理由。你活该得不到你想要的人的爱,活该曾经真心待你的人对你的情谊不长久,你不配得到别人的爱!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何望珠抓她头发的手越收越紧,云浸面部有一瞬狰狞,喉间涌上来的腥甜感却让她意识更加清晰,也有点兴奋。

因为她的话戳到了对方的心,那是对方的软肋和渴求。

谁说有软肋就一定会有犹豫?

对于何望珠这种人,正常的规则并不适用,她要让何望珠暴露软肋,并终结她的渴求。

何望珠的另一只手掐住云浸的脖子,云浸双眼被黑暗涂满,五感都集中于身上人给予的痛感中,并不好受。

但她不能求饶不能后退,孤注一掷的赌徒从来没有后路,只能不断往前走,走下去,见招拆招,于刀光剑影中寻得生机。

哪怕只有微弱的一丝,也有它存在的意义和蕴含的诀窍。

“咳咳——”干呕的欲.和望痒意并不比何望珠手掐脖子的力道弱,云浸仍然笑着,像看着一个机关算尽的寇贼。

“死到临头还嘴硬!这双眼啊——可真令人讨厌,你说……我要是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你待会还会露出这种笑么?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

何望珠一把扯掉蒙在云浸眼上的黑布,强烈且突兀的白光混着刺痛感朝云浸撞来,像是有千万细针往她眼球刺,云浸皱着眉,平复了这种难受的反差感,黑睫颤动,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何望珠死死盯着她,眼底有浓烈的恨,表情也有些狰狞。

云浸的视线一错不错盯着她,即使被扼住脆弱的脖颈,也要磕磕绊绊地嘲讽:“别人的真、心,是你、偷来的,你是一个、可悲的小偷,而却对……真心想爱你的人……视而不见。”

明明云浸的表情都痛得扭曲了,声音却是沉稳的,如行于刀尖上,不见血意不落偏锋。

而何望珠倒想瞧瞧,这么鲜活的生命,保质期会有多长。

连策克制着心底四处窜动的暴虐因子,冷冷吩咐,“开快点。”

东郊码头不远处的江面上,立着一艘四层游艇,只有二层的甲板上光线透亮,上面站着约莫十个人,他们呈现方形环绕的队列挺直站着。

直升机在二层甲板上落地,门开了,连策快速走出来,走到方形队列的对面。

此时,队列后面的门内,走出一个人,那人穿过那些保镖,走到队列中心,而此人就算化成灰连策也认得。

不是楚靖山。

是楚靖山最得力的一把刀,暗刀——楚振。正常情况下楚振不会出现在明面,是真的活在暗处的人,专注帮楚靖山在暗处处理一些灰色产业或见不人的事情。

连策绷着脸色,闭了闭眼,此刻方觉失策,这摆明了是调虎离山之计。

此刻楚靖山恐怕是在疗养院那边。

他不动声色观察着这几个人,问:“云浸在哪?”

风打江水,波浪声潮不停,小雪纷扬,落到水面很快就隐匿不见,寻不到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红玛瑙定位系统只能捕捉到主人的大致方位,并不能具体到百米内距离,也正是这种未知,让连策感到恐慌。

楚振挑高了眉,故作匪夷所思状:“我以为连二公子会问我,楚董在哪儿?”

但连策明白,对方也为拿捏着他把柄而高兴。

连策嘲讽:“他也配?云浸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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