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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66穿骨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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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浮遥登时睁大眼睛,“你这……好猝不及防。”

云浸从厨房倒了两碗清水出来递给两人,“猝不及防吗?我看你们刚刚的抽丝剥茧倒像是你们意料之中啊。”

梁清杏差点把水打翻:“是意料之中,但那是我们假想的意料之中。”

几人回到饭桌上,江仰青刚刚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此时放下手机,八卦:“什么时候开始的?”

云浸无声笑了笑:“昨晚。”

“嘶——原来是昨晚吗?”宋浮遥意味深长,内心腹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早在一起了呢。

“昨晚的话,那你怎么能忍住不说的?师妹,你是忍者吗?是吧是吧?”江仰青有点儿怀疑人生。

云浸自知理亏,温声安抚好几个戏精:“我想着这种东西,自然说出来就好,倒也没必要特意说。”

江仰青一脸高深莫测道:“你不懂。”

梁清杏也点头附和:“你不懂。”

云浸心不在焉,又喝了口酒:“好,我不懂。”

所以,我到底是哪里不懂?

云浸困惑地歪了歪头。

江仰青一副热乎的过来人模样,语重心长地嘱咐着小师妹:“下次你要特意说,你得找个人试验一下。我告诉你,特意跟别人说你和谁在一起了,这种爽感是无可比拟无法超越的。”

云浸不置可否:“是嘛?”

宋浮遥一脸干了坏事的表情,问:“所以你男朋友人是今早走的?”

云浸:“差不多。”

“糟糕,我就不该今天来。”宋浮遥捶胸顿足,语带后悔,看得对面两人狂笑不止。

云浸夹了几块牛肉塞到她碗里,“他有事,本来就是要今天离开。吃肉吃肉。”

宋浮遥吃着碗里的肉,含笑盯着云浸。

云浸跟她学生时代认识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学生时代的云浸温和耀眼,犹如枯枝上残留的一丛寒雪,有种独特的破碎感,她知道云浸内里始终保持着一种独有的淡漠和锋芒。而现在她身上有一种静水流深的气质,知世故而不世故,有种暖玉蕴辉的惊艳感,比之以前更加成熟通透了。

宋浮遥摇晃着手中的酒,撩了撩长卷发,眯着眼笑:“好像以前最爱问也最该问的年纪,我没问过一个问题,现在我突然有点想知道了。”

云浸其实有点预兆,问:“什么问题?”

宋浮遥:“当年你怎么会选这个专业呢?”

江仰青紧跟其后:“我也好奇,你大可选经管类专业,毕业就能回家继承家业,何必要这么辛苦去遭心理咨询这份工作的罪呢?”

江仰青是医生,接触过太多病患,也接触过一些难缠的病人,虽然他和云浸接触的来客不同源,但不妨碍他觉得他们这两份工作是份遭罪活儿。

云浸缓慢抬眸,“嗯,那时候觉得心理治愈是人一生的命题,可能我需要它吧,当时就有一点执念,觉得学了之后可以帮助自己见自己,也能帮助他人见自己,说得玄一点,冥冥之中的指引吧。”

几人都笑了起来,没想到是这么个朴实无华的理由。

梁清杏赞同:“是了,人都有偏向的,对人对物都是。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来,Cheers!敬自己!敬友情!”

几人伸出颜色好看的酒杯,“敬自己!敬友情!”

酒杯里的鸡尾酒还剩大半,宋浮遥已经续了三杯,云浸还没喝完小半杯,淡蓝色的酒液在热雾缭绕中显得神秘惊艳,可她只想到那晚某人为她调的“冰冻湖泊”。

也不知道连策现在在干什么?

云浸魂不附体。

夜晚,宋浮遥去洗澡,云浸瘫在沙发上。

案几上放着晚上没喝完的那半杯酒。

口中的酒不如那晚的好喝,模样也比不上那杯酒,她睁着有些酸涩的眼睛,突然就想念那个人了。

不久才分别的人。

她握着手机,迟迟没有动。

保持一个姿势手就有些酸痛,她转动眼眸,眼神落在酒杯中,灯光下酒液没有那种飞旋流动的鲜活,只余一片沉默的寂静。云浸看了几秒后,拿起酒杯,喉结滚动,剩余的酒液顺从往她胃里流淌。

喝得太急了,她猛地被呛了下。

“咳咳——”她有些狼狈地揩去眼尾不存在的湿润,也揩去了踟蹰的心间小人。

她舔了舔湿润的红唇,按下视频通话。

视频很快被接通,丝毫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连策抬眼,架在高挺鼻骨上的金丝眼镜蛊惑她凑近脸庞,她听到男人带笑的嗓音问:“脸怎么红了?”

云浸又舔了舔唇部,不说话,眼尾也衔着抹水红,在暗夜灯光下显得极为动人,才几个小时没有见面,心间却仿佛被恶人掏了个小窟窿,漏风生冷,此时听到连策的声音,好像缺失的碎片忽然自动黏合,但她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千丝万绪与漫延成湖的思念一同堆积在嗓子眼里。

连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忽然出声,“云浸。”

“喝酒了吗?”

云浸盯着他的眼睛,“嗯。”

“醉了?”

“大概吧。”

“有没有不舒服?”

有的,心里难受。

她很轻地呼了口气,胸腔堵着的欲望却难以纾.解。

她说谎:“没有,没有不舒服。”

连策嗓音喑哑,手指轻轻点着屏幕,好像这样就能穿透屏幕抚摸到里面的人,“云浸,是……想我了吗?”

有些呆滞的眼睛忽地睁大,她的眼眶瞬间就有些红了,她说:“这酒,不好喝,没有你的好喝。”

语气又轻又软,分明地蕴着根本藏不住的委屈。

连策指骨敲着桌面,声声清晰,他似不经意般问:“想念我调的酒了?”

“不是。”

“嗯,不是。”他看着近在咫尺却又无法碰触的恋人,轻问:“那是什么?”

“不是想念你调的酒,是我想你了。”

说出来的刹那,如潮水般翻滚的思念也一并倾倒,她固执地重复着:“我想你了,连策。”

万籁俱寂间,连策的心脏是唯一喧嚣来源。

“我知道了,”连策很轻地唤她的名字:“云浸,我也想你。”

掩在镜片后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冷清凌然的黑眸里流露出热切的情意。云浸大脑被酒精侵染,耳热心胀,男人的回应落到她双耳,连带着心间也变得酥酥麻麻的。

这一晚,两个笨蛋都没有自欺欺人。

云浸看他戴着眼镜,以为他在忙着工作,有些机械地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你戴着眼镜是在工作吧?”

连策:“怎么会?我喜欢还来不及。”说完,他推了下眼镜,眼神深邃:“你不是喜欢?”

云浸思绪没有完全聚拢,“喜欢什么?”

连策直白道:“眼镜。”

云浸含蓄道:“我是喜欢,可我喜欢的不是眼镜。”

连策低笑,“那是什么?”云浸看到连策眼底的戏谑,没有如他愿,连策不再逼她,欣赏女朋友呆呆的面容,“洗澡了吗?”

“还没有,等会洗。”云浸乖乖回答,比平常略慢半拍的反应,瞧着极为可爱。

连策微挑了下眉头,嘴角勾起:“你一个人行吗?”

注意到这个细微的神情,云浸眨了眨眼,歪头反问:“你小看我?”

连策笑容扩大:“不敢。”

云浸用手指戳了戳面前喝空的酒杯,像是在戳对面瞧不起人的坏家伙。

她抿着嘴,小声嘀咕:“你是不是不信?”

连策拿起一旁的水杯,仰头喝水,喉咙滚动,双眼却是垂下瞧着没离开屏幕里的人。

云浸的视线落在男人吞咽的喉咙上,莫名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抓紧手中的空酒杯。

连策瞧着有些神游的人,说:“没有不信,刚刚在逗你玩儿的。但是你现在的状态还不是很适合去洗澡,晚一点再去好吗?”

云浸瘪了瘪嘴,稍微胀热的大脑让她接收信息的区域变得七零八碎,她缓缓低下头,“你还是不信。”

软软的语气,带着委屈的控诉,让人的语气根本不舍得说重一点。

有点难哄的样子。

但连策知道,他女朋友心软,很好哄的。

他压住上扬的嘴角,只觉心间像被柔软的小猫用他的薄荷挠了下,“是我错了,阿浸最厉害了,怎么能说不行呢?阿浸是最厉害的……”

酒精还没挥发完,转移成了燥热糊在云浸脸上堵在她心间,沉甸甸的一团。

羞耻心上头,云浸截住连策的话:“你别说了。”

男人顶风作案,语气带着一股子抓人的缱绻:“怎么不说,说得不对?宝宝,阿浸宝宝……”

云浸恼羞成怒:“连策!”

连策往后仰,背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在。”

他掀起眼皮望过来,“需不需要我看着?”

云浸的脑子空白一瞬,干巴巴问:“看……看什么?”

连策神情正经:“看着你,洗澡。”

好像这是一件理所当然,极为寻常的事情。

“砰”——

手边的空酒杯被她碰倒。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静中一阵响声,敲在她心间,心脏汩汩涌出温热的水。

“怎么了怎么了?”宋浮遥踩着拖鞋“嗒嗒”地跑过来,抓着湿漉漉的头发,嘴里大声问着,云浸下意识用双手捂住手机屏幕,转头看着走廊拐角处,等宋浮遥的人影出现,云浸才打败心间活跃的跳动声。

她心虚,一心二用:“没事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倒了杯子。”

心生她和连策在偷.情的荒谬感。

她心一惊,摇摇头。

宋浮遥没看到未关闭的手机屏幕,只是皱眉,问:“你还在喝酒?”

云浸酒量不好,她今晚也看着,分明没见喝多少。

难不成这会趁她洗澡偷偷喝?

云浸用一只手将酒杯扶好,小声反驳:“……没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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