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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棋子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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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楚靖山是这整件事情的操控者?”云浸后知后觉先前并不知晓这件事。

“对,”连策跟她对视,轻声道:“之所以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受太多因素的影响,可能有陷入先入为主概念的风险。楚靖山这么做无非是想搞我们连家,把你牵扯进来是对付我们的一个环节,你母亲的事情单跳过他来看已算复杂,要是再加上连家一事,则实属错综复杂。”

还有一层原因他没有说,连策忘不掉云浸发高烧的那晚,像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般躺着,神色脆弱,眼神凄婉,状态很差。而造成她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有他楚靖山一份功劳。

有能力阻止的情况下,他不想她再次遭受当时的噩梦。

“连策,你……”云浸舔了舔嘴唇,觉得口干舌燥的,呼吸有点急。素白修长的手抚上身前的围巾,她缓缓地将围巾摘下来,才舒了口气。

连策看着她的动作,心间生闷,如悬崖坠石,“怎么生气了?别生气好不好。”

云浸反驳:“我没有生气。”

连策像是疯魔般,对她的反驳不置可否,语气有些沉沉的:“你不喜欢我做的,我都改,阿浸不要生气。”

云浸顿了下,她看到连策的双眸泛着点可疑的红色,连眼尾都泄出了丝诡异的薄红,平常清冷深沉的眼眸掺杂了破碎的玻璃渣。

云浸觉得她的心间也开始落满了玻璃渣,于是她顺势而为,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千想万想搬不出个缘由,他只能重复袒.露之前说过的亏欠。

连策站起身,绕到她的身旁,低眸说:“我不该瞒你。”

云浸抓着手中残留着余温的围巾,看着他,目光纯澈,没有说话。

连策等待着,这短短几秒的时间,他如同被置于火炉上翻烤的食物,煎熬灼然,心脏处被拱着一团燃烧的火。

霹雳巴拉的火星子与自己的心跳声形成旋律不同的节拍。

“不,你瞒着我,这是你的考量,你说了我不会因为你隐瞒过而生气,你不说,我也不会去探究去逼迫你。而且也有我的错,我不想你变成这个模样,”云浸声音闷闷地,“我不想你因为我的情绪而伤害到你自己,你有你的身不由己,我也应该有我的分寸边界,我真的没有生气,所以连策你不必觉得心里有负担。”

云浸直白看他,“因为你这样,我也会心疼。”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翻弄书桌上的纸张,细小的纸页声被埋没在她清透温和的嗓音中,“我也会想要为你做一些事情。我不能永远只活在你的庇护之下,而只让你独担腌臜事,这样我也忍不住心生亏欠,会心疼。这种情绪是相互的,不只你连策有,我同样也有。”

连策再也忍不住,将人拉起来就抱个满怀,紧紧地箍着,要将云浸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似的。云浸试探着伸手回抱住他,脸部在他的锁骨处蹭了蹭,被系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衣领磨疼了脸。

云浸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把自己的话记心间,但只要后来他有这个意识,就够了。

连策说:“可是,你能不那么累,活得轻松自在点,已经是为我做了我想要的事情。”

云浸默了会,说:“可这是我的事情。”

连策:“同样也是我的事情。”

她就知道他是一意孤行的,她想挣开,连策将她抱得更紧,嘴唇在她头顶亲了下,语气没什么不对劲:“云浸,你不必时时想着回我以同等的情感,你要明白,我对你的爱是没有代价,不计条件的。我对你所做的这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因此你不必觉得亏欠和有负担,你就算恨我骂我,我也自认,只要你不离开我。”

“爱不是钱财,不该被度量,也不是记账式的一进一出的关系,你只要感受到就好,不必做出一分一分返还的事情。”

云浸戳男人的衣领,“这些原是不同的,你……我想对你好,跟你说的这些并不矛盾。”

连策笑,“对。只要你不是每次都这么想,就行。”他希望她能安心接受他的爱,并非每次都想回报他。

连策的声音连同胸腔的震动,从她的耳膜砸下来,硬石砸落池水,掀起不息的波浪,推动着云浸向前走。

云浸这些年几乎都是一个人走过来,一个人去对抗让她不喜欢的东西,厌倦到麻木的心累已算习以为常,她没想到,会有一个人同她说,她能活得轻松自在,也是他想要的事情,对她的爱是不计条件的。

这个人,怎么这么好。

云浸久久没有说话,内心震恸,她克制着喉间和鼻腔升腾起的涩意,抬起被磨红的脸毫无章法地胡乱往连策唇上贴,连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重重地堵住她,主动权颠倒,云浸的双手不得不紧紧抓住他的衣服,自发放弃抵抗,只进行回应,两人耳鬓厮磨。

过了很久,她感到连策的嘴唇往下流连,伸出湿热润泽的舌头在她锁骨处一点一点地舔舐、吸吮,所过之处被喷薄的热气染红。

男人的舌头就像高级的催熟剂,令她颤栗抖动。

她喜欢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

云浸半睁着迷离的眼睛,于水光荡漾中窥见男人沉沉的眼眸。

漂浮的心终于抓到了人生中的浮木,她紧紧抓住,不想再失去。

原来很多情感是没有缘由的,不能用一条既有的逻辑链去思考。

就像有的人会吝啬给她爱。

有的人会无条件爱她。

云浸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连策才放开她。

两人相拥着,身体是暖暖的,心间是温热的。

她可以听到男人胸腔内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云浸后觉腻歪,清咳一声,重回正题:“Elara说当年涉及我母亲的那件抄袭案中,幕后有人保下了张施彦和江菀,那大概率是楚靖山。他是主谋,未必就没人其他人推波助澜。这么多年后能重复利用这两枚棋子,以我为饵诱你行动的人,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连策说:“我们心底有了些猜测,你只需要知道,他的目标是我就好了。”

经此坦白,她不想太纠结感情的联系,顺其自然便好,云浸心间微动:“那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虽然现在说开了,但她还不算特别清楚连楚两家的矛盾。连楚两家一直都是世交,现任掌权者连屹和楚靖山更是从小到大的好友,没有人会想过两家、两人的关系会发生畸变。

这种在外人面前未展示的关系,必然是有隐情,只能问当事人。

“你尽管去做,不用顾虑。”连策沉下眸光,“楚靖山能给你使绊子,我们也能给他投毒计。你之前的反击告了一段落,不代表他会将你剔除,他没毁掉你就证明没把你当一个真正的弃子。你做的事情他未尝不曾察觉,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大动干戈来动你。”

楚靖山是聪明人,同样也是极自负的人,自以为能将一盘棋一子不差地走出他想要的结果,这种人不会承认偏差是自己的失误,即使出了差错,他恐怕也不会太在意,顶多开始正眼睨你一眼,绝不会将太多心思投注到这个令他不痛不痒的变量中,因为他有自己的策略。

在楚靖山眼中,云浸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心理咨询师,一个云姜两家不受重视的孤女,不善结缘不争名利,唯一与他的计划有联系的也只是心狠手辣不解情的连二公子和可以任人涂抹的已故母亲,在他眼中云浸实在是不足为惧。

他只会得意于自己选中的棋子不是一记任他摆弄的死棋,而是有点意思的活棋,甚至可能还暗中窥探过,将她当做个跳梁小丑一样看,看看自己的“好眼光”选中的棋子接下来能做到几分。

至于过多的变动,天塌了他可能都觉得自己的无双计谋可以缝补修复。

楚靖山最初便目的明确地将云浸拉进这方棋盘,就得承受棋子生魂的代价。

连策让她安心:“不用有太大压力,这件事情,也该收网了。”

不是有把握,连策不会主动做出承诺。

“你最近有跟你表哥联系吗?”

“诶?你认识表哥?”

连策沉默了瞬,“应该可以这么说,我对你身边的人都知道一点。”

云浸挑眉,拉长声调:“这样子……”

连策拉过她的右手,五指收拢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挠了挠云浸的下巴,“除夕那晚在姜宅外院,我见过你表哥。”

云浸握住他的手,拉下来,“我跟表哥前些天见过面。”

连策等她的下文,结果云浸说完就不说了,连策无奈,只能自己问,“你说这话,是想试探我有没有吃醋?”

云浸奇怪地歪了歪头,“怎么会?我并没有这种想法。”

连策捏着她下巴晃了晃,“好,阿浸好大度。”

云浸贴上连策的手腕,“这哪是大度呢?说了我没有吃醋,就不存在什么大度不大度的。”

连策不再追究下去,继续同她说了他们调查到的关于于持的事,先让云浸心里有个底。

连策的鼻尖总是往云浸脸上蹭,云浸被蹭得痒痒的,偏过头,看到书桌上的手机亮着。

“我去接个电话。”云浸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连策顺势放开她,看着她的动作。

云浸拿着手机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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