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半晌废话的姜青流合上嘴,脑袋上看下看,最后望向凤时:“大哥,我渴了。”
凤时不渴:“去。”
“嗯?去哪?”乌黑的眼睛里充满迷茫。
凤时:“喝水。”
“什么?”姜青流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你,让我自己下楼去喝水?”
凤时没什么表示,脸上明晃晃摆着“不然呢”二字。
“嗬——”姜青流倒吸气,侧躺过身,指着凤时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我辛辛苦苦地诉说我的经历,字字泣血,这中间流过多少汗多少泪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没说,你怎么会知道。”
凤时:“……”
“可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呢?这个房间只有我们两人,除了我,还有谁呢?”姜青流伤心欲绝地摇着头,“你看看你,我说这么多,你又听进去了多少?”
“我说得口干舌燥,而你却一句话没说,就连现在,你也未曾开口。”姜青流呜咽起来。
凤时:“……”
姜青流的斥责还未结束:“我只是想喝水,可你却让我自己下楼喝,我耗费无穷体力榨干身体,到头来你竟然连一杯水都不乐意为我接,心寒有时体现在一瞬间,男人平时再好又如何呢?他总是在一些小细节上暴露本性。”
凤时:“……”莫名其妙。
不想再听姜青流嚎叫的他妥协地拿起杯子:“事情是你要说的,我没有逼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说,请走,绝不挽留。
况且,姜青流絮叨一堆,并未让他猜透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怎么会有人这么会说废话。
“好啊,你现在反过来怪我了,”姜青流微笑看淡一切,“对,你去说吧,就说是我逼你的,是我强迫你听我说话的,你是无辜的!你满意了吧!”
“你想多了。”凤时向门走去。
“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吗?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嫌弃我!”姜青流“呜呜”地哭着,“咱两兄弟一场,终究还是错付了,嘤嘤嘤。”
“不要恶意揣测。”凤时面无表情地打开门。
“少侠请留步,”姜青流收放自如,上一秒还在哭,下一秒,“换个杯子,那个太小,不够。”
凤时:“……”帮你接水,要求还多。
姜青流抬手转一圈,定在办公桌的大水壶上:“用那个。”
凤时:“那——”那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姜青流挥手:“没关系,我不介意和你共用一个壶。”
凤时瞥他一眼,提起收到那天就成摆设的壶离开书房,远离姜青流这个恶魔。
书房门关上,凤时不由松懈口气,下楼将水壶交到女佣手上。
女佣惊奇地看着手中的卡通水壶,若不是大少爷交给她的,她还以为这是她儿子的。
灌水时,女佣频频回望,原来大少爷私下喜欢这种东西吗?
惨遭曲解的凤时坐在椅子上,图个清净。
女佣不敢非议凤时,但赵之宣无所畏惧:“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这种东西。”
“姜青流送的。”凤时一想到等下还要面对姜青流,头就隐隐作痛。
提到姜青流,赵之宣便想起他今日夺人眼球的天使造型:“我怎么没见你用过?”
“嫌弃,”凤时顺带预判了赵之宣下一个疑问,“这回是他自己喝。”
赵之宣一愣,思绪错乱。
姜青流送给凤时的水壶依旧还是姜青流用?真的不是姜青流寄存在凤时那的?
“走了。”接过女佣递来的颇有重量的水壶,凤时继续回去遭受磨难。
门刚开,姜青流便站在门口惊慌失措道:“大哥!完蛋啦!废了!大哥不行了!”
“……”将水壶塞到姜青流怀里,凤时关上门,“好好说话,哪学的断句。”
“我自学成才。”姜青流打开杯盖,叼着软管,吸水压惊。
凤时坐回沙发上:“还有什么事?说。”
“这是一件非常非常恐怖的事情,你确定要听吗?”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画风,凤时微笑:“你的恐怖没有价值,我不明白不必你参与的考试,你反而得了焦虑症这事,有何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