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天空顷刻被乌云覆盖,酝酿着一场不知何时会下的雨。
凤时所住公寓,客房门紧闭,寒冷的空气环绕在不透风的空间。
床上隆起一个大被团,姜青流缩在其中瑟瑟发抖。
分明夏季将至,姜青流却仿佛身处寒酷的冬日。
又缩了大约十几分钟,严寒依旧不衰。
姜青流却早已浑身发热,脑袋钝痛。
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因为吹了一晚上空调发烧了。
他为什么要吹一晚上空调?
姜青流钻出被子,房间里冷空气流动,但空调早就被凤时关了。
昏昏沉沉的脑袋满满回忆起昨晚。
昨天他和王维浪到近10点,乌漆嘛黑的天,凤时不可能也不愿劳身劳心送姜青流回去。
只得带着姜青流再次回到公寓。
舒舒服服洗个澡出来仍觉热的姜青流大吼着“我要吹空调”,像猴一样冲回客房。
可见已然热到会跑会跳了。
凤时洗好澡出来瞧眼客房,不放心地进去瞅一眼。
清凉的空气里,姜青流躺在床上看电视,左手零食右手冰棍,可谓舒爽快活。
对方看到他还热切招呼:“大哥,你也来吹空调?”
凤时:“……”
“空调记得关,明天降温。”凤时提醒完,关门离开。
姜青流听进去了,没多在意。
今天28度,明天就算降温能降几度?
狂妄的姜青流直到睡着都没记起关空调,吹了一夜,直接发烧。
谁能想到这天气是垂直降温啊?现在竟然只有6度?
这合理吗?
关掉天气预报,姜青流裹着被子与手机干瞪眼。
头昏脑胀,不想玩手机,也不想吃饭。
过往经验告诉姜青流,他现在烧得非常严重。
被迫钻出被窝,在公寓里翻找一圈,姜青流也只找到体温计。
边给凤时发消息,边测体温。
40度。
比昨天还热。
姜青流自嘲一笑,怎么换个身体,发烧还是40度起步?
这么多年他没烧傻,算得上天赋异禀吧。
晃晃悠悠地换好衣服,姜青流举着伞出门。
一道惊天雷鸣落下,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
姜青流踏着湿地,缓慢地跟着导航走。
雨越来越大,有砸穿地面之势。
伞承受不住得向内凹,即使裤脚被打湿,姜青流依旧目不斜视往前走。
凤时在忙没回消息,他也不麻烦他。
刚想起能打车,一看距离,干脆放弃。
几分钟后,导航语音响起:“已到达目的地,导航结束。”
抬脚,携着半身湿漉迈入诊所。
此时诊所人不多,医生问完问题火速开药,不一会,针尖扎入血管,药液缓慢注入。
姜青流提着药瓶坐到空无一人的角落。
角落边,有扇窗,窗外是弥漫的杂草,雨水不歇地压弯它们,无止境地拍打玻璃。
听着偶尔响起的雷鸣,姜青流不由看入眼。
身上是护士送来的毛毯,兜里是不停震动的手机。
姜青流乌黑的眼直直盯着窗外,没有任何举动。
直至前排呼唤护士,他才在护士的指责中转头看向回血的输液管。
凝视管中的鲜红几秒,他回了句“知道了”,无视护士的怒目继续移目窗外。
护士气急,也不好与这位性格孤僻的患者置气,只得多加注意,以防再次回血。
诊所的玻璃没有隔音功能,姜青流听得清楚。
瓢泼的大雨哗啦啦地击打玻璃、树叶和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