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移位瞬间,青刀就地掠起,在这一拳打到人之前拽住那名护卫,把人扔了出去。
护卫捡回一条命。
青刀人既已动,紧接着对着地砖归位的方位一拳击出。
隐衣卫就地跃起的身影在半空展现。
要避开青刀这样的高手,他已无暇兼顾隐身。
拳锋落处,一切归位。
这次没人敢蛮动。
两名护卫握着刀,小心翼翼轮番上阵,照着隐衣卫落地的地方举刀砍下,一刀差不多到位,不管有没劈到什么,立马抽身走人。
青刀端坐地上半睁着眼看热闹,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
此时内屋的假堂主错开一步,避过隐衣卫的掌锋,非但没有削出那第四十八刀,反倒又退了一步,再给了那隐衣卫一次进击的机会,隐衣卫第二掌出,假堂主借他掌力飘起,在空中回旋转身,反手直削隐衣卫的后背,这一刀既出,下一轮攻势紧接而来。这一轮刀势更快,左右连击,一口气劈出了五十六刀,隐衣卫第二掌没劈到人,失了先机,后背受敌,要转身快攻被阻,顿时又陷入挨打的刀网,七十二式从头再来,待第二轮攻势之后,同样的伤口伤上加伤,护身服破后护体神功亦破,破皮的刀口见了肉,周身上下的血已不是渗出,而是在飙出了,隐衣卫只觉脚步浮虚,运功血行加快血流更多,反击已然虚弱,假堂主并不给他机会喘息,匀过一口气,第三轮撵狗刀已经削出。
隐衣卫护面罩亦已破碎,脸面披血,视觉模糊,如秋风中的落叶在刀网中跌撞,每一道血口,都新增一道绝望。
为什么这个人的刀可以削断刀枪不入的护身服?为什么这个人每一刀都好像能预测到自己的走势?为什么这人好像对自己非常了解?
迟钝的脑子已经不在思考如何反击,许多的疑惑终于有空隙在脑中浮现。
“你是,”一道亮光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一刻他终于醒悟,要找的人,确实在这密室,只是不是那个少年郎。
“晚了。”假堂主轻叹,止身。
第七十二刀终于割出,斩在隐衣卫的喉咙处,拉出一道极深的血口,割断了喉管,阻住了那隐衣卫接下来要说的话。
周身被血水浸染的隐衣卫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着假堂主,凝立片刻,颓然倒下。
假堂主扫了一眼血泊中的人,收刀。
走出里屋,正看到青刀一掌击中隐衣卫的头颅。
头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假堂主放下捋高了的袖口,先拍手,“好功夫。”接着走到一张梳妆台前,抽出一管未开封的细笔,一边拆封,一边略带轻佻地对青刀示意,“来,为夫为你画眉。”
隐衣卫已死,蛮疆追兵乌鸡杂碎一堆人没个人管束未免不妥,该给他们找两个新首领了。
眼见城郊那座破旧的废弃农庄已在眼前,假隐衣卫一路上的懊恼依旧未消,恨不得轮圆了手臂隔着面罩抽自己嘴巴子,为啥忍不住要犯贱多话?有些事,放在心里说给自己听不就结了吗?非要逞口舌之快,现在可好,只能一个人来闯贼窝!
他还内伤未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