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漏刻后,青刀松开手掌,“为何只是自保,不该是杀他个措手不及吗?”
说完,不等假堂主回话,转身便消失在暗影之中,守卫七人也随即跟随而去,无声无息地一同隐去。
待人息消失,假堂主才吐了一口气,覆在地砖上的手掌用力,撑立而起。
身后手掌着地处,掌印湿迹明晃晃的,惹人注目。
假堂主低头看了一眼濡湿的掌心,天干地湿,两不相容啊!
要接近此人,长路漫漫。
第二日天才擦亮,假堂主便被屋外的人声惊醒。
夏流年府中衙役四十护院三十捕快三十各路人马整整百人齐集,兵分十路,奔赴城中贯山堂各大分堂。
假堂主躲在暗处看着城主府内人马调动。
这夏流年一届城官竟然被青刀这江湖无名小卒拿捏住了,让干啥就干啥。
这一觉睡长了,按计划此时他该在贯山堂的某个分部歇伏着,而不是依旧在城主府中偷闲。
去城西北堂的衙役走着走着队尾多了一个人,再走两步又少了一个,雾霭蒙蒙的晨曦中,睡意未消的衙役没人留意有人被调了包。
两漏刻之后,城郊废弃的荒宅里守着的灰衣使便接到了线报,昨晚逃脱的那个堂主借着官府出兵搜查的队伍潜回了西北分堂,帝祖要找的人很可能就藏匿在那里。
线人退走后,灰衣使犹豫了片刻,才走入阴暗的后堂,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堂行礼,呈报,却只接到了按兵不动的指示,颇为不解地退了出去。
灰衣使退走后,阴暗无光的后堂依稀可见人影闪动,一晃眼又不见了。
帝祖的隐衣卫,善秘术隐身,人静止时可与背景混为一体,常人不知就里,即便坐其身边也视而不见。
作为帝祖的贴身护卫,隐衣卫必须极为谨慎。
昨夜援兵来得蹊跷,走得更是可疑,既然能无声无息调动如此众多人手一同发难,为何只是杀了一个偅壬就撤了?而且人只在外围砍杀,据说个个腾挪跳跃,动作诡异,火器都伤不到。
这中必有蹊跷。
对手狡诈善谋,若不能摸清底细贸然行动,怕只会步了满诛之类的后尘。
假堂主此刻正与一脸如香玉肤色温润的少年公子在西北分堂的密室里把酒言欢。
公子矜雅,长发束腰,鲜吝辞色,端坐不语。
假堂主一人侃侃而谈,极尽阿谀谄媚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