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瑧刚坐下喝了口茶,放下茶盏时,注意到手接触的地方有两点金闪闪的粉点。
小心转过左手手腕,却是干净的,只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沾了少量的粉点。
如果她没注意到,可能触碰一两样东西后就抹掉了。
钟延把倒扣的茶杯翻过来,倒了一杯清水。
吴瑧在杯子里荡了荡两个指头,杯子表面迅速浮起几点金粉。
“不会吧,这么巧。”
“瑧,这是什么?”
吴瑧望向钟延,两人一同道:“甘金。”
“我也有新发现。”
余庆用灵力把箱子浮在空气中,动手指翻转。
转过两面,底面朝上,底部呈现浅棕木头原色,一个手掌大的刻图呈在大家眼下。
余庆:“喜好挺独特啊,其他地方光溜溜的,把花纹雕刻在箱子底下。”
“不是花纹。”吴瑧笃定,“是符刻。”
“我见识少你别蒙我,”余庆凑近了看,“一个圆,上面顶着一些光点,下边两条波浪,这算哪门子的符文?你说它是象形符号还勉强站得住脚跟。”
吴瑧伤了后没怎么休息,现下困意袭来,托着半张脸:“你且说说,这代表什么意思?”
“大概,也许,嗯,金乌沉海。”
“6,你师父真6,你是真的6。”
余庆转动箱子,换了个面朝自己,“那不然,雨落人间?”
“我还海上有个球呢。”吴瑧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我乍一眼也没看出来,你把它结合箱底的刻点,还有四边连起来看。”
“刻点?”银娘也凑过去,坐在余庆身边仔细端详。
余仙君立马道心不稳,耳后泛起红潮。
吴瑧心下呵呵,一见银娘害羞症?
新娘子都没他害羞。
箱子正正方方,底部有八个霉点,仔细看非常对仗。
“按对角线平均划四份,每两点分布在对角线上,确实像符的刻象。”银娘嘟着小嘴思索,“可是具体什么符我看不出。”
“隐匿咒。”吴瑧道,“与寻常的不大像,大约结合箱子里的东西创的,我的道行只够看到这些,金道友,你有何高见?”
“没。”
钟延依旧惜字如金。
“暂时没。”他补充道。
“行,你们慢慢研究,我去睡会儿。”
吴瑧才要起来,又懒懒坐下,“对了余庆,道君算命这么准,他是不是什么事都知道?”
“凡人的运好算,师父他偶尔技痒了看机缘来一挂,怎么?”
“哦没事。”吴瑧心下计较,说到底靠神镜回家是她猜测的,还想麻烦秦莫给她算算,有没有回去的路子。
随口说了嘴,“本来想麻烦他给我算算能不能赚大钱,得有什么样的机缘。”
余庆和银娘投来好奇的目光,吴瑧笑呵呵道:“你们是不知道,我有个大债主。”
钟延抿了口茶,道:“伤好利索了?修炼。”
吴瑧两腿一手并用爬起来,拉上内间的隔门:“肩膀疼,去睡了。”
梦里她面前有堆灵石山,刚想扑上去,灵石排着队朝她挥手告别,遛进钟延的修神御界。
还有个坑,里面长了一张脸,两条横线代表眼睛,斜斜看着吴瑧,“两百万的坑什么时候填?”
总之,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
醒来后,吴瑧饿得不行,银娘早准备了几样点心,吴瑧在龙殿山庄吃过,茯苓糕、枣花酥、焦排叉什么的,总之她都喜欢。
正啃着,银娘拎了一盒的热食回来。
吴瑧差点热泪盈眶,心有所感道:“金重延那个饭搭子只能是饭搭子,我得兼职下厨的。银娘你不同,你是小天使。”
银娘倒了杯暖壶装的热奶,“慢点,空腹久了别吃太猛,也别吃太多。”
“进一步说明什么?”吴瑧没注意到背后的门悄然开了,也没注意到回来的两个人。
“什么?”
“人这一辈子,没男人能少好多事,但少了闺蜜,生活质量会直线下降。”
她擦了擦手,喝了最后一口热奶,“我就是打个比方,不过话说回来,金重延教会我好多东西,给他当保姆也应当。”
“保姆?”背后响起阴沉的问声。
这人压迫性太足,吴瑧相处这些时日也还是觉得他气势太强,差点转身跪下谢罪。
还好膝盖骨有骨气,她着重强调“开玩笑”。
“我琢磨出木箱怎么回事了,要听么?”
银娘睁大圆的眼睛,点点头。
“你呢?”
废话。
“听的。”
“求我。”
吴瑧:“……你过分了。”
钟延盘腿,端正坐到地上,明明软垫就在腿边,这位世子对地面情有独钟。
他闭眼养神,“我知吴姑娘非折腰之人,十万灵石亦可。”
“……”
吴瑧隔空取来木箱子,自行研究起来,“我自己来。”
熬夜可以有,要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