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艺附中？”常念皱着眉，“广艺给你打电话我可以理解，附中是为什么？”
“附中给我打电话的是一个老师，以前教过我一段时间的色彩，”曲清雨说着，“老师给我透露了一点附中今年的美术类艺考情况。”
“她说，美术类今年最高分比去年广艺的直招分数线还要低。具体低多少没有告诉我。”
“直招？”
“就是直接从所属的附属高中招人，分数相对比外界招人会低一些。”曲清雨解释道，“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想去广艺的人会先去广艺附中上学。”
常念点点头表示了解，“没事，今年的分数线还没出来嘛，还有机会。”
“念念……”曲清雨斟酌着开口，“今年艺考题比去年简单一点。”
常念一愣，“那分数线……”
“比去年高。”
“这……有点惨烈。”
“我听那个老师说，原本附中集训阶段会有广艺的老师们过来授课，但是今年……美术类和表演类没有老师来，其他类别相对正常。”曲清雨吃着包子叹气，“老师说自从出了那事以后，广艺的很多老师都开始找理由拒绝了，今年集训都直接不来，加上越来越招不到人……”
“广艺打算舍弃附中……不会吧？”常念说着，“可能只是放弃美术类和表演类？”
“不清楚。”曲清雨点头，“不过这也不是我们要关心的。”
“你说得对。”
曲清雨笑了笑，“说起来当年自荐信那事，后来又查出来考试透题，话题度不小，就连广艺的学生也受到一定的波及，还有很多毕业成名的人被追问和造谣。”
“加上当时小舅舅和那个导演说不会再收附中出来的人，很大程度上也影响了附中招生。”
“透题？我的天……”常念咂舌叹气，“现实版‘一个老鼠屎害了一锅粥’。不过你知道的也挺清楚。”
“我妈妈当八卦告诉我的。”曲清雨正说着，手机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三中的老师。
“曲清雨你在宿舍吗？”
“没有，我在1班教室。”
“行，你别走啊，我和校长马上过来。”
老师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常念咽下嘴里的豆奶问他：“你们19班的老师？什么事啊……”
曲清雨摇头。
两人吃着饭在教室里等了一会儿，来的人不仅有集训的老师，校长副校长，宣传处主任，招生处主任，还有几个拿着摄影机的人。
常念看着一群人也是吓了一跳。
校长他们过来一看，曲清雨还在吃饭，连忙摆摆手和蔼可亲地笑着。
“不着急不着急，你们慢慢吃，慢慢吃。”
常念和曲清雨就真的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悠哉悠哉地聊天吃饭。
19班的老师这才解释，他们想让曲清雨再画一遍色彩考试的内容，他们好放进艺术楼的展览处。当然，还能拍一些适合招生宣传的镜头。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保证画的和考试时候一模一样。”曲清雨说道。
校长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一模一样，只要画出来就行。”
曲清雨点头表示没问题。
常念咂舌摇头，猛然又想到什么，抬头问：“校长，我问一下如果我高考考了文科状元，不会也要拍招生宣传吧。”
校长和招生处的老师点头，“也不用状元，只要你是本校前三名就得拍。”
常念：“……我能提前拒绝吗？”
现场的人笑成一团。
下午曲清雨被拉去拍宣传片，常念终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常念才再见到曲清雨。
晚上自习，老赵开班会说了一些放假和考试的安排。
“原本下周的月考取消，元月的元旦节那天正常放假，也没有晚自习，你们只要第二天早读前到教室就行。”
“老师，早读前是7点以前还是6点半以前？”班上有人举手问。
“7点以前。”
老赵话音刚落，班上想起一片欢呼声。
“行了行了，我再说一下，元旦放假时间是从31号下午5点45放学，一直到2号早上7点。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那行，那我说第二件让你们伤心的事了，元月底期末考试。”
这事听着果然伤心，班上都没人说话了。
老赵很满意，继续说：“元月底，27号28号期末考试，五校联考，而且采用高考模式，就当提前演练一下。”
“考完试，29号那天休息，30号回学校领成绩单和作业。31号正式放寒假，一直到2月13号。”
“14号开学报名，15号上课。”老赵低头看了看笔记本，“2月份一开学，你们就没有多少时间了，2月27号那天，学校组织高三的成人礼和百天誓师大会，28号休息一天。”
“等3月份高一的一开学，你们就只有一百天了。这一百天里，再除了五一的3天假和6天的周末，只剩91天了。”
“同学们，好好努力，最后一搏了。想拼名校的拼名校，成绩好的常念，舒林，唐依依还有几个同学，把成绩稳住。”
“行了，我就说这么多，剩下的几分钟……”老赵看着教室墙上的钟，干脆大手一挥，“下课回宿舍吧，饿了的去二食堂吃饭。放学！”
提前回了宿舍，几个人慢慢悠悠地脱外套，舒林打开空调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朋友们，元旦那个放假时间，四舍五入等于放2天假，去哪里玩？”
“那也不想去，躺着吧。”王子文第一个回应。
杜景阳也摇头，“我也不想出去玩，感觉好累了。”
舒林只能把希望放在常念身上。
常念想了想，只蹦出来两个字，“遛狗。”
舒林：“……”
舒林觉得这几个人都太无趣了。
各自洗澡的洗澡，洗漱的洗漱，然后又开始每天的固定项目，补课。
第二天中午，各个学校的艺考录取分数线也出来了，帝都艺术大学美术类是341分。
这两天，艺术班那边举行了一次月考摸底，周六出成绩。
一对一的补习群里比平时热闹。
宿舍长：艺术分过线了，文化课差200多分……
室友1：我差120多分！
室友2：我想换学校了。
宿舍长：……大佬们怎么不在？
室友1：不会是嫌弃我们了吧
室友2：不会吧……
舒林：你们不回家吗？
舒林：有事明天再说，别发消息了，打扰我玩游戏。
常念：@宿舍长，还有大半年时间呢。
舒林：念念你别回消息啊，快来帮我！
常念：……我都被你坑死了，你和老杜加油吧。
舒林：那不是老杜的问题吗？
杜景阳：？？管我什么事？？我刚刚去找物资了！！
王子文：你们玩的什么游戏，带我一个呗。
常念：下一把
王子文：行。
群里关于考试的话题很快被揭过。
舒林家，曲清雨正看着舒林和杜景阳一边埋怨对方一边不停地操作角色，常念端着水坐到他旁边。
“无聊吗？”
“还好。”
曲清雨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收到了宿舍长发来的私信。
宿舍长：群里那么一闹好像也不错。
宿舍长：替我说一声谢谢。
常念看见了，对曲清雨说了一句：“帮我回一句不客气。”
曲清雨笑着给宿舍长回复过去。
常念用膝盖碰了碰曲清雨，“还笑，报名了吗？”
曲清雨收起手机，“明天再说。”
“那行，我们来谈谈你今天下午做的那张卷子。”常念从包里找出卷子，指着阅读理解，“这个类型的题我是不是给你答题模板了，你为什么不写全？”
“对不起常老师，下次注意。”
“严肃点，少嬉皮笑脸的。”
“好。”
晚上几个人都住在舒林家，第二天收拾完东西，舒林看看时间，提议去杜景阳家附近吃饭，然后等杜景阳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直接回学校。
几个人没什么意见，提着行李箱打车过去。
杜景阳去烘焙店二楼收拾行李，几个人在楼下等他，杜景阳的妈妈还给他们送来了店里的限定季节新品马蹄糕。
杜景阳收拾完东西下楼，舒林带着他们去吃火锅，临走前杜景阳的妈妈又给他们一人装了一大包面包饼干之类的小点心。
吃完饭打车回宿舍，时间才刚下午，距离去教室上晚自习还有很久，常念嫌弃身上的火锅味道，干脆洗了澡躺床上看小说。
杜景阳和舒林也洗了一遍，洗澡后还顺便简单洗了衣服，王子文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他们仨周末没回去。
常念晚自习的时候又去了后排找曲清雨，曲清雨在做卷子，他趴在桌子上偷偷看小说。
“怕什么，反正老赵又不回来。”
常念说完，教导主任就出现在后门，他暗骂一句在曲清雨的遮挡下把卷子拿出来盖在了小说上，手里抓了一支曲清雨的笔，撑着头假装自己在写作业。
“噗……”曲清雨没忍住笑出来。
常念在教导主任离开的下一秒踢了曲清雨一脚，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