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临时办公室,所以设施很简陋,桌子也不是写字楼的办公桌,而是用两张长方形吃饭桌拼接起来的,设计师们把没用的图纸搁在桌面垫着。猫猫用手扒拉,对上面画着的图案感到很新奇。
看着认真工作的姐姐们,猫猫用尾巴卷起一支铅笔,用爪子扒着铅笔的头头在图纸上涂涂画画。
彭山柳忙了一会,从电脑抬起头四下搜寻猫猫的踪迹,结果发现她蹲在图纸上,自己用笔画画,她凑近看了眼,发现她是在临摹图纸上的手稿。
真是太神了,这是什么神仙猫猫,居然还会画画?彭山柳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眼,直到被猫猫发现,被她用爪子挠了挠衣领。
好无聊,猫猫双目无神地看着四周。
这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人跟她说话,主人又不在这里。猫猫百无聊赖地在桌上转了几圈,在墙角找了处舒服的地方,枕着图纸打算睡觉。
结果,隔壁房间的说话声传了过来,很吵,吵得猫猫根本睡不着。
猫猫气咻咻地拧起眉心,打算换个地方,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敏感的词语。
“顾涵?设计那个小子是吧?我就知道是他在背后捣的鬼!”
是谁?是谁在说主人的坏话?
猫猫一惊而起,连忙贴着墙根仔细听,那边却没了声音,猫猫心里焦急,纵身一跃就从桌子跳了下去,寻着声音的方向来到隔壁。
她蹲在门口,看到这里站着好几个高大的男人。
他们吞云吐雾地抽着烟,语气愤懑:“谁知道他来这手?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难搞,简直就是硬骨头,不就是让他改改图吗,他就是不改,妈的。”
另一个人接话道:“他算哪根葱?老子迟早收拾他!”
“小点声,那小子在这行名气不小,国内国外项目不少,估计有点人脉。”
“他有个屁人脉,不就是个设计吗,神气什么,老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等着瞧吧,我迟早收拾他。”
“嗷!”
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响起,牛大兴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爪子,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往后躲,抬手捂住脸的那一瞬间血就呼了出来。
三道细长的伤口从他的眼角一路延伸到了脖子,牛大兴人都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血:“什么玩意!”
猫猫双耳竖起,眼神凶巴巴地瞪着他。
竟然敢说主人的坏话!
混乱中有人发现了猫猫这个不速之客:“哎,这……这……哪里来的猫!”
“是她挠的吧,谁的猫,哪里跑出来的!”
牛大兴看着那一坨小玩意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气的脸颊颤抖,满脸通红,挥舞着手臂就朝猫猫扑过去:“我看你是想找死,竟然敢挠我,看我不把你活活摔死!”
猫猫在他冲过来的瞬间从侧边跑开,趁着他尚未回神之际,蹬起双腿扑向牛大兴的脖子,张开嘴巴,用锋利的牙齿在他的后颈狠狠咬了一口,差点把肉都带下一块。
“啊啊啊!”牛大兴痛的发疯似的喊,他的叫声把隔壁的设计组的人吸引了,大家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猫猫得手之后就从桌子底下绕了出去,与牛大兴保持了两米的距离。
“怎么回事?”彭山柳站在门槛,先是大致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况,接着把目光放到猫猫身上,她愤怒呲牙,后背上的毛尽数炸起,看起来非常生气,她赶紧把猫猫护在身后。
“是你养的猫?”牛大兴紧绷着面部肌肉,对彭山柳吼着说。
彭山柳皱紧眉头,一时半刻没有说话。牛大兴是这次项目的承建单位老板,早年间靠着做工程发了横财,平时为人嚣张跋扈,蛮横又不讲道理,做项目以来每次跟他打交道,彭山柳都被他这股粗蛮的素质气到,要不是有工作接触,她压根就不想理会这种人。
但现在猫猫把他抓伤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牛总,我哪有养什么猫,我就是来看个热闹。”彭山柳若无其事地说,正对着牛大兴,防止他突然对猫猫发难。
“哎哟,怎么伤的这么重啊,不会破相吧?”彭山柳装作很震惊地说,嘴上啧啧不停:“牛总,我劝你还是赶紧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吧,毕竟从这去医院得三四个小时车程呢。”
牛大兴气的双眼通红,嘴巴一张一合想说些什么,但仔细想想又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得了狂犬病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使唤自己的员工:“你们几个给我把猫抓回来。”
彭山柳一听,立即挡在他们面前,猫猫趁这个功夫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你故意的是吧!”牛大兴对着彭山柳呵斥。
“哪有,我这不是鞋带脱了想绑一下吗,算了算了,我走了,你们自便。”彭山柳转身离去,快速回到自己这边的办公室把门反锁,然后蹲下来,对着空气:“嘬嘬嘬。”
过了一秒,猫猫缓缓从阴影走出,小声对着彭山柳:“喵。”
彭山柳有些后怕地轻拍胸口:“老天奶,你可真是吓死我了,那样的狠人你也敢碰?你知不知道他猫狗不忌,要是真被他抓住你就完了,顾总估计要杀了我解气。”
猫猫轻轻颔首。
她刚才咬人的时候没想太多,当时她太生气了,见不得有人说主人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