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黑蜥蜴动手,那就是黑蜥蜴动手。
建筑的大门被暴力破坏,端着枪械的黑西装们蜂拥而入,里面人叫骂的声音被淹没在猛烈急促的枪响中,接着是拳拳到肉的声响、撕心裂肺却半中腰被打断的惨叫、和墙壁被打烂、门被破坏的声音。
西条也不进去,就站在路边发消息。
梦野久作倒是激动得很,如同多日不见太阳的小狗终于出了家门。他正踮着脚尖扒着窗户去看屋内一边倒的战斗现场,还时不时发出惊呼声,显然非常投入。
西条把手机按键按得噼啪作响,显然在短信里骂得很激烈。
“想进去就进去吧,小心点就行了。”她兴致缺缺,“不准发动异能力。”
梦野久作摇了摇头,抱着玩偶哒哒哒得跑回了她身边。
“不,我听面具姐姐的。”他脆生生地答。
西条随口夸奖了一句:“真乖。”
她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嫌烦了,索性收起手机。
建筑内的动静差不多也安静下来了,西条就领着梦野久作往里走。
黑蜥蜴是港口mafia内部的武装部队,战斗力可观,有不少异能力者在。港口mafia能在横滨的黑夜坐稳位置,武力威慑不可或缺,其中除了能打出自己名头的高端战斗力外,平均水平相当之高黑蜥蜴部队也声名远扬。
没有兄长在身边,惯常在横滨制造混乱的干部小姐从容多了。她双手插兜,目不斜视的往里走,全当满地的鲜血和尸体跟弹壳弹孔一样是自带的室内装饰品。
这栋被东京来的同行们选作临时据点的房子就是个宽敞一点的普通独栋民宅,西条稍微溜达了几个房间,就估算出了对方的规模跟情况。
她一边继续往里走,一边就拿出手机,准备回电话给太宰治,告诉他事情已经搞定了。
只是没等她拨出电话,在途经某个房间的时候,西条猛地顿住了脚步。
她错愕地转过头,看着屋里地上歪倒着、正努力坐起来的年轻人,下意识地问:“你怎么在这?”
那是个穿着西装的英俊年轻人,紫灰色短发,海蓝色眼瞳,尽管被绑着手脚倒在地上、姿态非常狼狈,但也能轻易辨别出他平日的养尊处优。他估计被绑了有段时间了,脸色不太好看,西装变得皱皱巴巴,又因为刚刚的混乱而变得灰头土脸,发丝中间甚至落了一块墙皮。
尽管三年没见了,但西条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
多眼熟的人呐,这不是她的前男友吗?
怎么跑这来了?还倒霉成这副样子。
西条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这问话压根没意义:迹部景吾还被堵着嘴呢,根本没法回答她。
而且迹部景吾应该也不认得她这副模样。
于是她顿了顿,转而问在屋里收拾的部下,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这家伙是谁?怎么在这?”
穿着黑西装、戴着黑色墨镜、脸上还有疤的魁梧男人正一手一个将地上倒着的人拎起来。听到干部问话,他立马把人往墙角一丢,站得板板正正回答:“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正被关押在这里,可能是被他们绑过来的。”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幸好西条也没指望他给出什么答案。
魁梧男人伸手指了指墙角一动不动的人,表示:“这个应该还没死。要弄醒了问话吗?”
为了避免误杀人质,他们在这个房间内动手时稍微收敛了点。
西条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迹部景吾毕竟是迹部财阀的唯一继承人,被绑架的原因不外乎就是那几个呗。
哎,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太宰治早上还说‘有个组织想去横滨混日子,你有空了观察一下,说不定有利可图’,下午的时候就火急火燎的让她‘立马解决’了。
……幸好她真的过来立马解决了,要不然迹部景吾还能被再吃两天的苦。
梦野久作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看了看迹部景吾,举起手问道:“要带回本部吗?”
“不带。”西条一口拒绝,“没工夫伺候阔少爷,麻烦。”
迹部景吾挣扎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不自觉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他不仅没想到对方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更没想到对方认出他来后,居然是这样的态度。
从常理来讲,这样合理吗?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门口戴面具的女人。
她的面具很诡异,平滑的面具覆盖到了鼻翼下方,只露出嘴部,眼部没有留出镂空,正常人戴上后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这将会是个很明确的特征。
她看起来明显是这群人的领头人,姿态从容不迫,气势惊人,再加上这个随意又傲慢的态度,仿佛处理掉这些人就跟碾死了路边的蚂蚁一样。再加上这么大量的枪械,还有刚刚他看到的那个黑衣男人……这群人所属的组织,显然跟之前绑架他的那伙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早有听闻横滨的极道组织不太好招惹,但不知道居然是这么个不好招惹法。
迹部景吾内心有些焦躁,比之前被绑着关押在这里时还要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