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我想象的样子进行着。赫伯特当时没什么表情,可我知道他久违对我看顺眼了。
没过几天,汉弗莱推开门进来,迈着像跳华尔兹的步伐 ,颇为高兴地通知我,我即将多上一个艺术大臣的名头——他甚至还轻点魔杖,顿时杖尖蹦出了一束蓝铃花。
看来不高兴是会转移的。他前些日子的不高兴转移到了我身上——
显然,赫伯特还是和我不对付,他只给了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名头来打发我。
“艺术大臣?”我惊呼道,“我做了一个巨大的贡献,无与伦比的,结果只是得到了一个艺术大臣的名号,别以为我不知道它被称为魔法部的调色板!”
汉弗莱伸出食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嘴唇,示意我轻点声,然后安慰我道:“艺术领域就像魔法部的画廊的保护魔法,即彰显文化威望,又具备完美的风险管控。任何在这个职位的人都在艺术领域畅所欲言,因为美是个主观之物,人赋予了鉴赏家以鉴赏家的名头,于是鉴赏家能把马说成牛,把黑说成白,人们看着他的名头,也只会深信不疑。毕竟但丁早为我们指明道路:当您手握《天堂篇》的诠释权时,谁会在意炼狱里具体烧着哪些文件呢?”
应该是安慰吧……说实话,我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我还是要装作听懂的样子。
汉弗莱和伯纳德看着我恍然大悟的表情,相视一笑,这让我有点不爽。
“等等,艺术大臣不会是……”我越想越不对,因为他们两个笑得时候一定又在编排我什么了,难道我又掉进了什么坑里?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是和交通冤大头一样的……”
“梅林在上,”汉弗莱斩钉截铁地摇头,愉悦地说:“大臣,您可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可是一份殊荣呀!”
我半信半疑,主要是汉弗莱今天肉眼可见的高兴了,前些日子他的身旁一直围绕着一股低气压,差不多有阿兹卡班的水平了,但我也不敢问什么。
“哦,我知道了,”我说,“对了,你今天怎么想喝酒了一样高兴?”
“不过是魔法部穹顶的雾霾终于消散了,”汉弗莱转而看向外面的窗口,外面一丝丝阳光洒进来,吻在我们的皮鞋上,“今天是个久违的好天气 ——包括您英明的决定,做好事总是有好报的,艺术大臣。”
汉弗莱居然为我而高兴?!我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高兴起来——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回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