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姜玉珠的哥哥姜玉承很是欠扁的哼了一声,姜挽月的视线淡淡的从他身上扫过,没有理会。
倒是姜玉珠直接不给面子的白了他一眼:“真没礼貌,怪不得挽月姐姐不给你巧克力。”
姜玉承虽然已经上高中了,但仍还在叛逆期的他顿时涨红了脸,张开嘴刚准备对妹妹一顿输出,结果身侧的母亲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看到姐姐不知道问好,哑巴了是不是。”
姜玉承顿时哑火,呐呐的喊了一声:“姐。”
姜挽月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和小姑娘聊了几句,当得知姜玉珠还在换牙的时候,姜挽月认真叮嘱她:“玉珠不能多吃甜的哦,特别是巧克力,不然牙齿会变得不好看,”
小姑娘自是爱美的,但对巧克力还是念念不忘:“我可以每天只吃两颗吗?”
“不可以哦。”姜挽月摸了摸小姑娘因沮丧而低下的头,“等玉珠换完牙,姐姐再送你一个礼物。”
“好耶!”
小叔在厨房已经开始准备做饭了,姜挽月过去打了声招呼:“爷爷奶奶,小叔小婶,我先回去了。”
众人自是挽留:“挽月不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吗?”
“对啊,快饭点了。”
“放假了好不容易一起吃顿饭嘛。”
姜母昨晚在医院值夜班,估计现在已经回到家在等她了,但姜挽月只是笑笑:“下次吧,走的时候用洗衣机把床单被套洗了,我现在回去刚好晒晒。”
有些话她想说,但是介于叔叔婶婶都在,她没好开口,再过几天就是父亲的忌日,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每次去看望回来都要伤神好久,她这次还想劝劝他们不要再去了。
1月8日,是姜挽月父亲的忌日,今年最终只有她和母亲去了墓地,姜挽月订了一束白色的洋桔梗,这是姜母最喜欢的花,又被称为无刺玫瑰,寓意着真诚不变的爱。
母女俩将带来祭奠的东西整齐摆放在墓碑前,还有那一束开的繁盛的洋桔梗。姜挽月看着身旁无比安静的母亲,她起身往墓园外走了走,将这片狭小的空间留给了自己的父母。
大约过了许久,姜母才走了出来,她下午还有一场重要的会议,今天只请到了半天假。
姜挽月把姜母的车钥匙递给了她:“妈,你先回去吧,我想再陪爸爸说会话。”
姜母给女儿系好围巾:“回去打车注意安全,也别冻着了。”
姜挽月吸了吸鼻子:“好。”
寂静的墓园一时间只留下了姜挽月一人。
姜父生前为人直率,是个活泼外向的人,小时候的姜挽月简直和他爸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现在周围人只会说姜挽月很像她的妈妈,姜挽月每次听见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勉强的扬起一抹笑容以表回应,她知道,大家都不太记得她父亲的样子了。
姜挽月蹲在地上,絮絮叨叨的念着:
“爸,我又来看你了,你最近有没有想我和妈妈啊。”
“爸,我告诉你哦,妈妈马上要评主任医师了,你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全家就你最会给妈妈捧场了。”
“爸,我最近玩了一款游戏,可好玩了,你要是在应该会和我一起玩吧,你那么厉害,一定会玩的比我好。”
望着姜父墓碑上年轻的样貌,姜挽月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眼泪还是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她赶忙背过身子,不想让姜父看见自己在流泪,姜挽月哭的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待她平复了心情,擦干了眼泪,姜挽月耸了耸鼻子,故作轻松道:“爸,你怎么还这么年轻呀,真帅气,再过几年我都该喊你哥了。”
风轻轻的吹着,似乎在回应着什么,今天天气真的很好,下了几日的大雪停了,连太阳都久违的露了个半脸。
姜挽月想起小时候姜父带她打雪仗的场景,他们俩还在楼下的小广场上一起堆了个雪人,当初小姜挽月看着面前矮矬矬的雪人,鼓着脸很是不高兴。
姜父笑她:“你就这么点高个,还想堆多大的雪人。”
小姜挽月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一个雪球直接扔了过去。
姜父匆忙躲避,结果还是被砸中了脑袋,冻的他打个哆嗦,只能缴械投降:“好了好了,等你长大了,堆个比我还高的,别气了,来,把雪拍拍,爸带你回家。”
小姜挽月不情愿的走了过去,结果得到的是姜父扔过来的一个松软雪球,精准的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回去两个人都被姜母批评了一遍。
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没想到如今仍是历历在目。姜挽月笑的难看:“爸,我已经长大了,你呢,我好想看你变老的样子,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爸,你在那边也会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儿吗?我……希望一定要有,希望她能陪你一起,一起堆个很高很高的雪人。”
“爸,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