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么话唠过。
到了黑磐镇之后,也就是因为心情好,有点得寸进尺,一下子买了不少东西。
快到中午,两人又找了个有单间的地方吃饭。
带土把菜单推给他,让他先看。
佐助问:“有什么忌口的吗?”
带土:“嗯……不吃动物内脏。你呢?”
佐助饭菜的的手停下:“……不吃生肉。”
空气陷入一瞬沉默。
带土想象了一下,突然有点犯恶心,对服务员说:“先拿一壶茶。”
然后两人继续若无其事地点菜。
吃完饭,佐助开始犯困。
带土看着这些大包小包犯难,问道:“有没有封印卷轴?”他对这种方便的道具向往已久。
“没带。”佐助手腕上有通灵武器的封印术,但空间有限,不可能拿来装这些东西。
“那就只能扛回去了。或者我们雇车?”
无论哪个都挺麻烦的,“现画一个吧。”
带土来精神了,他要学学,以后自己画,说不定还能触类旁通。
带土去附近买了纸,不是专门用于制作卷轴的纸,可能会增加绘制的难度。
纸有了,在没有其他材料的时候,人血就是最易得的墨水。
宇智波佐助咬破右手食指,咬得很深,蘸着自己的血液在纸上画着图案。
在白绝的帮助下,宇智波佐助伤口愈合得比一般人快一点,但眼下却变成了负面效应。
血要是止住了,就要重新咬开,让那粘稠温热的液体重新流动。
看着眼前这一幕,带土感觉手指有点幻痛,背后微微发寒:“不画了吧,我们租车回去。”
佐助没有回应,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回。
带土想说什么,但还是作罢。
鲜红色的粘稠液体在纸上晕染,渗入缝隙中。刚开始是鲜红鲜红的,然后颜色逐渐变深,画到一半的时候,第一下落笔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皮肉烧焦的那种褐色。
宇智波佐助似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味:“是不是有什么烧焦了?”
带土盯着对面这人的动作,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有吗?”他什么没闻到什么气味,“可能吧,毕竟旁边就是厨房。”
下一笔开始了。
是不是太困了,宇智波佐助感觉精神有点恍惚。
手指压在纸面上,稍一用力,伤口又重新裂开,鲜血继续被压榨出来。
再下一笔。
手指继续用力,皮肤之下,外翻的肉挨着纸面摩擦,细碎的痛楚通过神经传递上来。
但是这点疼痛没能引起任何避险反应,反而激起了主人的逆反心理一般,让他加重了引发疼痛的动作,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它仿佛一根刺,划破了一个绷紧到极点的水囊,顷刻间从里面迸发出浑浊的负面情绪,翻涌着的,对外物的,对自己的。
下一秒,一双手抓住了他,攥着他的手臂,箍得死死的。
他能从带土的表情中读出惊恐不定,不知怎的,感觉很有趣。
开玩笑的,怎么会呢。
带土咽了口唾沫,露出笑容说:“这个图案我没看懂,能不能给我讲讲?”
佐助面色不悦:“不能。放开。”
带土:“……”他好像发现个事儿,他哥,宇智波佐助,好像,似乎,可能有那么一丢丢不太正常,“一定要画完吗?”
“是的。”佐助肯定道。
带土直觉告诉他,与其继续阻止,不如顺着他来,于是提议:“看着怪疼的,就不能先放点血,蘸着画?”
佐助想了想。
带土继续加码:“这样还快一点。”
“好。”对方同意了。
带土随即拿起一个茶杯,用随身携带的苦无就要划开手臂取血。
看着他的动作,佐助表情冷下来了:“给我。”
“好。”带土乖乖交出苦无,安静地看着他划开静脉,然后问:“伤药在哪?右边吗?”
如果是右手使武器,武器就应该封印在左手的腕带里,那反过来,伤药应该在右手上。
带土把他右手腕拉过来,把拉开衣服,用通灵术取出伤药给他包扎。
可能是因为带土已经顺着他的心愿交出苦无,按佐助此时的逻辑,作为交换,后面的事情就随他折腾了。
右手被抓着,佐助就用左手蘸着血继续绘制,直至顺利画完了所有图案。
“完成了。”他感觉有点欣慰,像是做完了一件大事。
带土拿起封印术,记下上面的图案,无视瘆人的颜色和淡淡的血腥味,说:“那我们回家吧。你还有什么想买的吗?”
恢复到平时状态的佐助想了想,说:“买点吃的回去,省着晚上还要做饭。”
带土点头同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