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难不成首领还特地把你留着吃饭了？”

当少年人那独特的粉毛出现在视线时，太宰治已经踩在椅子上，在周围黑西装惊恐的目光下准备把脑袋放在上吊的套绳上。在看到罗波安后，他刻意运用起那种惹人生厌的语调拖长了尾音，神情流露出几分厌烦，不假思索地踹翻凳子，把脑袋放进绳套里上吊。

“太宰大人！”

在太宰治任性的举动后，是数个满脸惊慌之色又不敢动作的黑手党下属。他们早就学会不再太宰治自杀时候打扰，只是消耗品的他们根本没有权力去干涉上司的举动。尤其是上个自以为是打扰太宰大人自杀的蠢货已经被太宰治对着脑袋打空了整个弹匣后。

更没人敢在没有别的上司开口情况下，干涉太宰治的行动。哪怕只是消耗品，人总是渴望活着。

“濒死的感觉会让太宰感到幸福吗？”

粉发少年仰着头望着太宰治，他的兜帽被拉下，过于年轻的面容实在无法让人觉得联想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少年是先前那个召唤恶魔杀人的恐怖分子。少年人有着如树叶翠绿生机勃勃的眼睛，看人时嘴角都是带着一点弧度。

这是一个爱笑的漂亮男孩。

“你也要阻止我吗？”

太宰治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和往常不同，他明明上吊，却没有任何被紧勒呼吸困难的感觉。他试图摇晃自己的身体，重力依旧存在，是他被剥夺了感觉？还是被罗波安用卑鄙的手段固定在了绳套上？

厌恶阴暗的情绪上涌，近乎把他淹没到窒息。他阴沉地看向罗波安，少年人却始终笑着。

“你的笑容真恶心。”

“太宰好关心我，我好喜欢太宰。”他掐着黏糊的语调，就像刻意恶心人一样的发言，可他的情绪却又显得如此温柔。是真实的笑容。

好恶心，太恶心了。

太宰治又没自杀成，在他表露出不想被挂着的意愿，下面的黑手党们就露出欢天喜地的表情，飞快把他放下来。更有医生赶到，来检查他的身体情况。然而太宰治做的只是夺走下属身上的枪，冲着罗波安打空整个弹匣。

他知道子弹对英灵无效，魔术师作为在圣杯战争七职介中精通魔术的法系职业，就罗波安目前展示的能力，就连织田作都没能打破他的防御。太宰治并不觉得自己有比织田作更加出色的战斗力。

然而他这样确信着。只是发泄般的行为，子弹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埋进罗波安的身体。黄色的斗篷被染上大片的鲜红，很难以想象，始终与世界格格不入非人之物也会像人类一样流血。

一瞬间太宰治都流露出错愕的神情。

“这样太宰开心点了吗？”

罗波安依旧笑着，黄袍被鲜血染红，他似失去痛觉般的从容。

“你疯了。”太宰治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他不加掩饰自己的敌意，连先前森鸥外的敲打也被抛之脑后，“你以为我会对你这样的怪物抱有怜悯之心吗？”

如太宰治期待的，少年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他平静地与他对视，绿色的眼睛显得幽暗阴森。

就这样远离我吧。太宰治少有真诚地期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