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提状元郎作甚,”我森然一笑,挑逗的气息吞吐而出,“还不是雌伏在孤的身下,腰肢真是软,叫得也真欢。”
露出磨到极致的牙齿后,我的唇角一吞一吐,学起了一夜风流后的薄情郎君的做派。
“阿与你的容貌,比起艳色旦角,当之无愧可称第一。”
我能明显察觉到相与在拼命克制什么。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垮。
“不过扶侍君侍奉人的技巧倒不怎么样,不如找个清倌好好学学到底怎么献媚于人。要是没有暖情酒和催情香,你真以为我会愿意和你春风一度。”
讥讽的话语一句一句从他耳朵里穿进去,他先是攥紧衣角,好一会才抬起头,桃花眼中往日的风采不在,脸上的肌肉在抽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见到我古井无波甚至期盼看到他崩溃的神色,把目光无力地收回去。
“贱妾遵旨,”虚弱中缀着不知所措,他想站起来结果扑了个空,身体一失重,踉跄几步下巴磕在了床沿上,人被撞得眼冒金星,搭在边上的五指痛苦地蜷曲起来,倒吸一口粗气,“贱妾何时向他们请教?”
我这才发现他受伤了。
“还真是自甘下贱,非要和那些娼妓比拟,”我似是而非地含笑欣赏他费劲心思拼命想要站起来的窘状,眼中溢满了不屑与高傲,转而又开始欣赏起他由白转红的面庞,终于他站起来了,却不知道该干什么,手脚甚是慌乱,我却没了快意,“侍君有这个心思白日宣淫——”
“孤可没有这个心思。”
语气凌冽,跟阴间鬼差不相上下,冷酷到不念任何情分。
“上床休息。”
趁我现在心情好。
还有你吃得消我可吃不消。
月光最盛的时候,我喂不饱这只小狼。
相与明显一愣,手腕脚踝都被砸疼了,一瘸一拐地上了床,随即迅速合上双眼。
???
以为我是在玩什么很花的玩意儿?
脑子有病的东西。
直到他的睫毛不再抖动,而是陷入一种平缓而柔和的韵律动着。
一根两根,好多根。
你本该清风明月,你本该——
脑海里无端冒出这几句。
呼吸越发沉重,趁着相与熟睡,找出大婚那日的红绳,将我们二人的手腕缠上好几道。
其实,这个绳子其实是为我准备的。
从床榻和墙壁的缝隙中掏出一本《策论》,书的页脚被折了好多道痕迹,明显是相与平日里经常翻阅。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肚子有些饿,没有吃晚饭。
下床的话难免会把相与惊醒。
算了,饿着肚子睡觉吧。
小暴君哼哼唧唧,贴着相与躺下。
手脚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乱摸,胡乱亲上了他的肩窝。
为什么每个地方都这么凉,那么多药材砸下去,怎么都不带冒热气的,过段时间再找个好大夫。
太医院是群吃什么干饭的东西,治个人都不会。
明天就去罚他们的俸禄。
我主动搂上相与的腰,又将另一条腿架在他身上。
浑然一副恶霸睡相。
我要你活,我还要你好好活下去。
至少是个说话有热气的。
好让我们……长长久久地——
在一起相互折磨……
困意越来越深,最后咬了相与一口,昏睡过去,将头埋在他的颈间。
一夜好梦。